姬澄帮她脱掉鞋子,盖上棉被,在她额头轻吻了一记。
他的陛下啊,永远都想给他最好的,殊不知他已经得到了,她的目光是他前进的灯塔,她的笑容是他治病的良药,她就是他眼里的最好。
等姜婵媛睡熟了,他走出客房,父母和爷爷还在吃饭,他坐了回去,端起饮料喝了一大口。
“儿子。”母亲欲言又止。“你……你也有那些记忆吗?还是小姜真的喝多了在说胡话?”
“你们想知道什么?她说不清楚的,我可以说。”
“那你以前……真的过得很苦吗?”
姬澄愣了一下,心里一暖,摇摇头。“没有,是她在替我委屈,但我一点儿也没觉得苦。我生在一个贵族家庭,衣食无忧,接受的也是最好的教育,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怨天尤人的。”
“那小姜呢?她刚才自称……”姬澄妈妈又问。
“她的身份更特殊一点。她其实过得也很辛苦,但她从来不说。”
姜婵媛总说他受了苦,却从来不提自己的那些辛苦。作为唯一的皇女,板上钉钉的未来皇帝,她从小到大压力都很大。
每个人都对她有所期待。楚侧君希望她可以成为一个宽和贤明的君主,先帝希望她能继承自己杀伐果断的性格。她总是在尽力满足他们的期待,至于自己的需求,却放在最后一位。
她说皇帝是万民之父母,要为万民所思虑。她登基之后,夙兴夜寐,将整个大熙时时装在心头。
他不怨她对自己关注太少,因为她心中有太多需要关注之事。
“那个小丫头还挺喜欢你的。”姬澄爷爷说:“一个劲儿的说要好好照顾你,咱们男子汉不能缩在后面等女人照顾啊。小澄,你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得承担起责任来,明白吗?”
姬澄点头称是。
“小姜这孩子……我之前其实不太喜欢她。”姬澄妈妈说:“虽然是个好孩子吧,但我想到她是澄澄命里的劫,这心里总是不舒服。今天她喝醉了说开了,我反倒明白了。说白了这劫不劫什么的,就算真有这么个玄乎的东西,也是命运的捉弄,和这两个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她不是我命里的劫数,她是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姬澄斩钉截铁地说。
姜婵媛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仍感觉有些昏昏沉沉,四周的环境有些陌生,她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眉心。
糟了,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自己敬了姬澄爷爷酒,一杯白酒下肚,她就感觉不太对劲。
自己不会喝高了以后耍酒疯了吧?
她扶着墙踉踉跄跄出门去,正碰上端着醒酒汤回来的姬澄。
“听到你醒的动静了,就把醒酒汤端了过来,是温热的,赶紧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