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她为了宽慰平宜公主而乱说的。
索巡刺来的那一剑,虽然用了十足十的力道,但她前面还有个潜无挡着,长剑直接刺穿他的胸膛,但千钧一发之际,他用手握住剑身,缓解了索巡不少的力道,是以剑锋虽刺进她的身体,却不见得有多深。
只是将她疼得差点在地上打滚罢了,比上次在护国寺被划伤的那一刀还疼。
不过说归说,现在要她下床活蹦乱跳她也是不敢的。
抿了抿唇,沈云归从平宜公主的怀里出来,看了眼她仍止不住心疼的脸色,及时岔开话:“对了阿娘,你们昨日有没有看见一枚玉佩啊?”
平宜公主顺着她的话想了想:“刻着云纹的那个?我叫盼春收着了,做什么用的?”
“给秦砚之的。”沈云归道,“今日不是他的生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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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年最近并不好过。
因为和沈云归的事被人传出去,现在人人见了他都是一副揶揄打趣的模样,连前几日他向皇上汇报事情时都被问了几句沈云归的事情,更有甚者,在见到他和秦砚之走在一起时,明晃晃地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来。
他们不敢当着沈云归或是秦砚之的面传这对青梅竹马的事,但见了他却不一样,一个二个的,见着他平日里笑嘻嘻的好说话,在秦砚之看不见的角落里,对着他挤眉弄眼。
如此一来,以沈云归的性子,指不定又要避着他走了。
他还没怎么见到沈云归,却突然听说她因为落水受伤了。
虽然沈家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对外宣称是沈云归落水受伤,但他是谁啊?
他可是皇帝亲自指定的真门主事。
第二日有关上曲探子的案子一来,他就知道了整件事的经过。
免不了一阵心惊肉跳。
他也说不出自己如今对沈云归是种什么样的情感,明明每次接触,他都十分明确的知道自己是为了接近她才编织出这么多情情爱爱的句子来,但每次与沈云归接触,他都免不了被她吸引一点,再吸引一点。
她是与他阿姐完全不同的女子,恣意潇洒,明媚如灿阳,随性而为,身上并没有像困住他阿姐那样的束缚。
徐家养不出像她一般的女子,也只有沈家这样的家族能养出这样的姑娘。
听至秦砚之说到几名探子耳后皆有个“安”字时,他执笔的手顿时顿住。
“你的意思是——”他惊愕出声,顿了顿,收敛了表情,才继续道,“上次在护国寺的也是这批人?”
不可能。
他在心底否认,他比在场所有人都清楚,上次护国寺的刺杀是谁的手笔,这次与上曲探子有关的,绝不可能是上次那批人。
秦砚之以为他只是因为上次护国寺的事才露出这样的表情,点头道:“是,他们的目的是归阙图,上次在护国寺,估计也是为了徐将军和定国公手里的归阙图。”
也算是解释了上次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着只杀徐家子,结果连沈云归也不放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