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卿祖父和三婶婶,”顾清道,“只是我难言之隐,还希望卿祖父和三婶婶替我保密。我与阿姊在朝中颇受皇上重用,亲事自然由皇上定夺,卿祖父无须再忙活。”
皇上亲自指亲!
卿老鬼闻言,属实是没想到自己祖上为农至今,能跟皇上沾上关系。要是今日自己老糊涂了贪那些钱财就同意了卿酒酒的婚事,那岂不是跟皇上作对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卿老鬼声音颤抖着道。
……因为根本就没想到回家第二天就能整出这种事情。卿酒酒和顾清在内心默默道。
“酒儿此事,若我知情,定不会让那王氏乱来的,只是最近三房那男人生病,我都贴身照顾着,家中事情管的少了。”乔氏说着,叹了口气道,“家天的病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二房又将那银子统统搜刮走,这药可该如何买呀。”
“三婶婶莫要担心,”卿酒酒道,“早晨我与祖父说过,爹爹已经在金陵城内添置了一套房产,明早我们便可以搬过去了。咱们将三叔送到金陵城内去看大夫,想必很快就可以好了。”
“当真?”乔氏惊讶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又重复了一遍:“在金陵城内添置了房产?”
卿耀天看了卿酒酒一眼,点了点头。
“不错,早晨酒儿便与我说了。”卿老鬼也道,看到卿耀天确认了此事,脸上愁容尽消。
此时,一阵喧闹声从大门传来,几人转头看向门口,只见那卿烈天同王氏叫了村里的公证和大人物,一行人闹哄哄地进了卿家本就不大的大厅里。
卿烈天手中拿着一张契约,道:“今日我卿烈天,与卿家恩断义绝,从此福祸各不相干,契约在此!”
卿酒酒当真是没想到这卿烈天会做得这么决绝,是怕他们之后又去找他要回那二百两么?
卿烈天存的正是此心思,他左思右想,觉得做事还是得彻底一点,彻底将那二百两收入囊中,他才能睡个好觉。
王氏根本阻拦不得,只好跟着他写那契约,又找来了公证和村里有名望的人来见证。
“你!你这不孝子!”卿老鬼气得呼吸不顺,袁氏和乔氏忙上前帮他顺气。
卿耀天黑着脸看着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痛心疾首道:“二弟当真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卿烈天破罐子破摔,此时心中一丝动摇都没有,坚定道:“当真,不过我要拿走属于我的东西。”卿烈天拿出那契约,一条一条念到:“卿家有农田四十八亩,一房做生意无须种田,二房与三房平分,我可以拿走二十四亩;卿家有农房一座,三房平分……”
卿烈天越念,在场的人越心寒。这卿烈天为了银子,竟然是不顾往日的情谊了。
卿烈天念完,便一副要与卿耀天辩论的模样,正等着卿耀天提出异议,他一一反驳之时,卿耀天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便同意了。三房生病无法出面,便由弟妹替家天做决定吧。”
乔氏道:“大哥这么说了,那便这么做吧。”
卿老鬼冷哼一声,道:“签了,就当我没你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