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看着李贺之的学生们，那一张张稚嫩的面庞正有模有样地摇头晃年背着书，有如当初阿姊刚送自己来时的模样。

“没想到顾大才子就是在这里启蒙的，”王同天端详着这个不大的私塾，道，“我还以为是更有名望的学堂。”

顾清摇摇头，思绪飘到了从前：“以前家中穷得揭不开锅，是阿姊带着我走了好多里路去镇里卖土豆饼，才赚了些钱。那时我饿得营养不良，走不动山路，还是阿姊背着我走到镇里的。”

王同天听了有些讶异地上下打量了顾清一眼，又想象到卿酒酒那个小身板背着顾清的样子，道：“你阿姊真是不容易。”

“是啊，”顾清眼中光芒流转，“阿姊卖的土豆饼大家都喜欢，赚了钱之后，阿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送我进学堂学习。”

王同天知道卿酒酒医术厨艺极好，人漂亮能干，对顾清也是极好，但听了这段往事，心中对卿酒酒的敬佩又多了几分，道：“难怪你这么喜欢你阿姊。”

顾清听了，脸微微红了，挠挠头道：“有这么明显吗？”

王同天点头：“非常明显。除了你阿姊，我们都看得出来。”

说到这个，顾清的脸上又布满了愁云：“阿姊似乎只是把我当弟弟。”

“非也非也，”王同天宛若情圣道，“智商高的，往往对情爱之事反应比较迟钝。你得更加主动明显些才是。”

顾清闻言，忙作出一副求教的样子，道：“求王大人指点。”

“哼哼。”王同天得意地笑笑，附在顾清耳边细细说了些什么。

顾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李贺之收拾好出来，便看到顾清与王同天二人正凑在一起神神秘秘地说着些什么，顾清一脸严肃，靠近一听才知晓，原来是追求女孩子之事。

“这事确实马虎不得，”李贺之也道，“我追我娘子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顾清一脸震惊：“李贺之你居然有娘子了！这么大的事情，怎的也不知会我一声。”

李贺之苦笑道：“自赫连文衍神秘失踪后没多久，你也不知所踪，我这喜帖该往哪寄去？”

顾清点点头，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几人边走边聊着，到了李贺之常来的酒馆，几人便打算坐下好好喝一杯。

“对了，”顾清问道，“你怎会成了学堂的夫子？”

李贺之叹了口气道，“学成之后，我去赶考了一回，落榜了。彼时家中老母病危，临走前的愿望就是看我成亲，我便成亲了，不久后母亲走了。再后来娘子怀了孕，生下个儿子，为了养家糊口，我便放弃了科考，在学堂里当夫子。”

听了一番话，顾清和王同天唏嘘不已。

“人生各有不同，且我的抱负本不在为官，如今家庭和睦，我便心满意足了。”李贺之脸上没有一丝遗憾，想起自己的妻儿，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哎，贺之兄都为夫为父了，我与同天还是光棍。”顾清叹道。

李贺之有些疑惑，问道：“你与你阿姊还未成亲吗？”

“你也知道啊？”顾清和王同天异口同声问道。

李贺之说：“嗯？这不是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