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柳飞燕和卿酒酒都被顾清支开到别处去了,虽说李贺之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但万一起了争执,顾不到风度,伤到了两个姑娘家可就不好了。
他们没有同往常一样叫上孙景皓,王同天猜测,孙景皓还小,李贺之应该不会透露太多消息给他。
“今日柳国公府内好安静,”李贺之与往常无二,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样,“卿姑娘和柳姑娘怎么不在府内?”
“她们今日出去采购了,说是晚上要做大餐。”王同天道。
“真是羡慕你们有如此好的伴侣,看来晚上二位有口福了。”
王同天也笑道:“卿姑娘的手艺实属好,王某也只是跟着沾了光罢了。”
王同天和李贺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顾清却在一旁不做声。
他脑中不断闪过从前和李贺之、赫连文衍在学堂中一同学习玩乐的场景,可是今日之后,便要走上各自无法回头的路了。
心中越是在意那段往日的情谊,顾清就越是气愤。
李贺之发现了顾清的异常,问道:“阿清这是怎么了?追你阿姊遇到瓶颈了不成?”
顾清向来沉得住气,今日却因为不解自己好友所做之事,语气高扬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贺之没想到顾清上来就用这么严厉的语气,看着顾清的双眼,李贺之意识到了,他们根本就不是回来扶持什么家乡势力的,顾清跟本就不是这种需要帮扶的人,他们是受那人的命令,来查他的。
是他失策了,他知道迟早有人会找上金陵城,甚至找到他,但他没想到这个人会是顾清,这才放松了警惕,没有第一时间去销毁关于自己身世的材料。
尽管李贺之已经知道了顾清为何而发怒,他还是保持微笑,道:“阿清何处不明白?”
“你母亲将你带出上京,难道为的是你回去复仇吗?”
顾清此话一出,李贺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多时,他恢复成淡然的模样,仿佛说出口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与母亲无关,她已驾鹤西归,左右不了我的心。”
“那是为何。”王同天也收敛了笑容,问道。
李贺之轻轻叹了口气,说起了自己的往事:“我家是书香门户,我娘是礼部尚书府嫡女,在我爹功成名就之时嫁给我爹作正妻。二人情投意合,忠心不二,我爹也没纳过小妾。”
“那年,我娘照常带我上山礼佛,遇到了微服出巡的皇上。彼时我在门外玩耍,皇上同我娘聊了会天,便因着我娘样貌姣好,又与别家小姐不同,思想独特,便看上了我娘。我娘便说了自己已经嫁人,孩子都大了,皇上这才作罢。”
“又过了不久,朝中陆陆续续传出了我爹贪污受贿的消息,浩浩荡荡。但我知道我爹绝不会做出那些事,他自小便教育我为官要两袖清风,自己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