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便沉默着,相顾无言了半个时辰。
专心致志了半个时辰,卿酒酒头上已经生了一层薄汗,将最后一个程序的最后一根针收入囊中,卿酒酒松了一口气,道:“整你这个病,比将临死的皇上从鬼门关拉回来难多了。”
“阿姊怎会给皇上诊治过?”
“……这事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了,想知道就自己回想起来吧。”卿酒酒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道。
顾清问:“那要是回想不起来呢?”
卿酒酒说:“那便忘记过去,只往前看就好了。”
说罢,卿酒酒便顾自出了房间,她很忙,还得去给顾清煎药才行。
她已经很尽力在跟顾清保持距离了,就这样很好,从前她有心栽花花不开,现在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卿酒酒在心中欺骗着自己。
又过了三日,王同天快马加鞭的回信终于到了。
“……他的意思是,虽然顾清失忆了,但才干还在,皇上说,既然这样那便先回上京,一来上京城的条件好许多,顾清的痊愈有更多的可能,二来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不可一日无人,更别说顾清已经离岗一个多月了。”卿酒酒看完了王同天的信,对在场的大家道,“这皇上,真是压榨啊。”
袁氏忙道:“酒儿!这种话去了上京可不能乱说!”
“是是是,娘亲放心,我自有分寸。”
“清哥哥要回上京了,那我……”卿慕裳抓着顾清的袖子撒娇,“清哥哥,我也要随你去!”
“你一个姑娘家,还未出阁,就跟着清哥儿去上京做什么?”卿耀天皱眉道。
“我不管,那,那表姐不也如此么!”
“算了,”卿酒酒叹了口气,“只要阿清同意,那就去吧。”
顾清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卿酒酒,道:“多谢多谢阿姊,那裳儿就一起来吧。”
卿耀天夫妇见自家女儿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临行前的那个晚上,袁氏和卿耀天将卿酒酒叫到自己房间。
“酒儿,娘实在是看不得你受委屈!”袁氏抱住卿酒酒,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清哥儿失忆后,对你是这般态度,娘知道你心里一定很难受。”
“是啊,你娘说的对。”卿耀天一个大老爷们,眼眶也红了,道,“此番你们去那上京城,当中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爹,娘,放心吧,”卿酒酒见自家爹娘这么关心自己,心中温暖了许多,道:“若往后阿清再也想不起来,那我便离开上京,回来找你们。”
“好,好,”卿耀天抱住母女俩,道:“爹再不济,也不会让你吃苦受委屈的!”
卿酒酒也感动极了,抱住自己的爹爹娘亲,感觉到了自己有着强大的后盾,卿酒酒也有底气了起来。
翌日,三人便踏上了回上京的路程,卿酒酒和卿慕裳相对而坐,顾清坐在车门的对面,旺财缩在卿酒酒脚边也不看顾清一下,就睡了一路。
临走时还是初秋,回到上京时,院子里的树叶都已经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