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抱着卿慕裳,此时澈音已经将卿酒酒的医箱子拿来,顾清便手忙脚乱地从那药箱子里拿出纱布,努力回想着阿姊从前给他包扎伤口的样子,学着双手颤抖着一圈又一圈裹在卿酒酒的肩膀上。
那血液却不甚听话,顾清裹好一圈,它便立刻染红了纱布,顾清都顾不上裹住,只是用尽量多的纱布堵着伤口。
眼泪已经模糊了顾清的视线,泪珠噼里啪啦地掉在卿酒酒的脸上,他想起来了,他全都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这几年同卿酒酒的点点滴滴,也想起了失忆这段时间,自己做了多少伤害卿酒酒的事情,卿酒酒挡在他面前那一刻,他便冲破了那层试图紧紧罩住他的记忆的牢笼,将一切都回想起来了。
“阿姊,你不能有事,阿姊……”顾清一边不断地同卿酒酒说话,一边将人抱到床上。
好在府内的丫鬟小厮都是训练过的,遇到紧急的情况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很快便将大夫请了回来。
那大夫小心翼翼地将卿酒酒肩膀处的衣服剪开,查看了一番,道:“这剑从姑娘肩膀处横穿而过,虽未中要害,但失血太多了。”简单说了两句,那大夫便着手开始处理伤口。
“那我阿姊可有大碍?”顾清虽不想打扰大夫诊治,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大夫叹了口气,道:“肩上的伤口倒是小事,主要是……这剑上大约是抹了什么毒药,顺着血流入了姑娘的体内,老夫……老夫只不过是街边的小诊所坐诊的,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顾清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看着躺在床上宛若睡着一般的卿酒酒,顾清浑身发凉。
不行!他还没有补偿卿酒酒,他这些天来做了那么多伤害卿酒酒的事情,他还得求得阿姊的原谅!
顾清想着,便朝门外跑去,猛地撞上正要进门的卿慕裳。
卿慕裳一脸焦急,见到顾清便抱了上去,道:“清哥哥没事吧?裳儿刚刚听说有刺客!裳儿怕极了……”话音未落,卿慕裳只感觉一道力量将自己拉开,回过神时顾清已经扯开他往门外跑去了。
顾清哪有心思理会卿慕裳,他得进宫找太医才行!想着,又撞上一人。
“同天!同天来得正巧,随我进宫找皇上求太医救我阿姊!”顾清拉过王同天,边说边往外走。
“哎!”王同天甩开顾清,“还需要你说!我方才已经上姜太医他家将他请来了!”
顾清这才发现王同天身边还跟着一人,一身便服提着药箱,看样子便是宫中的姜太医。
“太医快随我来!”顾清转而拉着姜太医便朝屋内跑去,留下王同天在原地看着他火急火燎。
姜太医一来,便将那老大夫请到旁边,不慌不忙地查看卿酒酒的伤口,道:“好在我姜某人走遍天下,这点毒我还是可以解的。”说着,便从药箱中拿出一小玉瓶,往卿酒酒的前后伤口上都撒了一点白色药粉,“这可是宫中娘娘都鲜少用得起的回春粉,算是这姑娘有福气!”
卿酒酒的伤口已经被大夫清理完毕,姜太医只需要将伤口缝上,又上了些止血的药草,这才用纱布一圈一圈包扎起来。
大夫给人看病,向来对病人一视同仁,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伤口上,这下包扎好了,姜太医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卿酒酒的脸,惊讶道:“这不就是之前救了皇上那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