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城中
茶馆内热闹非凡
“欸,听说了吗?那吴大娘子和王老板打了个赌,赌注是她家那间祖屋!”
“切,这谁不知道啊,东街都传遍了。”消息灵通的人大为扫兴,重新坐会凳子上。
当然也有不知道的人兴致不减,摇头晃脑地感叹:“什么?祖屋!这不争气的败家娘们,她爹都还没凉透呢,这就开始败家产?”
有新来的好事者不了解情况,兴致勃勃的求问道:“什么赌注?你们说的吴大娘子是哪个?”
先挑起话题的人赶紧开口“那还能是哪个?城南裕丰巷的吴晨大娘子呗。一看你就是才到落霞城的新人,不了解行情,这吴大娘子可是咱落霞城的名人!”
说道这,周围听她胡吹的人哈哈大笑,应和着“对对对,可不是名人嘛,哈哈哈。”
那人手一抬,示意众人安静,继续数着家珍:“裕丰巷的吴大娘子,那可是个全才啊,偷鸡摸狗吃喝嫖赌打砸抢掠无一不精。哦,对了,现在得多加一条——气死老爹!”
“我不关心这些,就想知道她那个赌约是什么,说说这个。”那人打断她的话,问着她自己感兴趣的问题,想必也是个好赌之人。
“额,这个,据说签了个什么保密协议,不能告诉外人,否则得双倍赔偿。”那人讪笑一声,擦了擦鼻子“不过王老板这不是要卖铺子嘛,我猜多半是和铺子有关,八九不离十……”
没有挖到好的谈资,嘘声四起一哄而散。
……
吴晨一觉醒来,只觉眼前朦胧,脑中发懵。
她用手按揉着前额,眉间紧蹙,一时只觉头痛欲裂。
“嘶……”
“吴娘子,吴娘子,你在家吗?”不待吴晨缓和,一个约摸三十的妇人敲响了大门。见无人应答,门也是开着的,她干脆推门而入,见吴晨正扶门欲出,便道“吴娘子你在呀,怎么不应一声呢?”
吴晨用力闭了闭眼,甩头让自己清醒些,这才睁大眼让自己看清来人:“你……”
邵丹霞没指望吴晨应她,她不耐烦的看着她“喏,这是你这个月的例钱,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铜,你现在就数一数,不然待会又说我贪了你的钱两!”
邵丹霞不管她,硬要她当面把钱数了,还不待吴晨到一声谢,就急匆匆离开,仿佛后面有什么厉害的瘟神。
被这一通操作整得有点发懵的吴晨,这才慢慢反应过来“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握草!
我这是……穿越了??!
吴晨顾不上头痛,赶紧跑回屋里找了面镜子出来,映入眼帘的女子消瘦病弱酒窝清浅,两颊凹陷颧骨明显,一看便知过得并不如意。
而这些吴晨全不在意,镜中的桃花眼满目惊异,笑唇微启,这人果然不是她本人!
吴晨呆坐于地,脑中全是她刚交了一季房租的一室一厅,还没捂热乎就上交花呗的工资。亏大了,早知道还不如买点好吃的慰劳自己呢。
浑浑噩噩也不知多久,吴晨起身随便弄了些吃食,便卧床将被子批头一盖,隔绝一切。
朦胧中,她最后的意识居然是,还好是魂穿,要是身穿那我岂不成了移动病毒传染源,整个世界都得玩完!
这脑回路也是够清奇的。
当晚,吴晨做了个梦。
梦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就像个旁观者,匆匆一瞥,梦中人的一生就被她看了个透。
第二天一大早,吴晨洗漱过后便起身前往赵丹霞家。
早春的晨光不算暖和,呼吸着这久违的冷冽空气,吴晨的脑袋一下就清醒剔透了。
此时已有妇人零零星星出门前往地里劳作,她们还穿着厚实的夹袄。吴晨第一次见着这崭新世界的面貌,只感觉稀奇无比。
原来真的有所谓的女尊男卑的世界!
这一路见到的女人普遍高大,扛着锄头、犁耙等农具毫不费力,只是都不大待见吴晨,见着她要不当没看见,要不干脆白眼相送。
偶有男子行走也都普遍娇小瘦弱,提着送饭的篮子,见着女人都要避让。
这个世界完美的继承了男女七岁不同席的‘传统’。
男子七岁之后便入内围单独饮食,十二岁出行必覆面,待十六竖冠之礼完成便可开始寻找良配。
正寻思着,一道略微有些尖锐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