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兆府牢房审讯室。
“大司侦与本官要提审嫌犯,尔等带嫌犯来。”京兆府尹眯瞪着双眼吩咐着。
众狱吏领命,立刻搬来桌椅放好。
“大司侦请。”京兆府尹沈岸拉开司侦邢身边的椅子。
“沈大人坐此处。”男人伸手拉开另一把椅子,放于桌案侧边,坐下。
沈岸见他不愿坐正位,便也不再客套。
坐下之后灌了一大杯凉茶,这才使自己清醒一些。
片刻,艾千刃就被带了进来。
他一进门,看见这满屋子的刑具,顿时吓得双腿发软。
“放心。”沈岸见了他这副模样,安慰,“你别怕,只要本官与大司侦问你什么,你便如实回答,那这些玩意儿就用不到你身上了。”
押解他的的两名牢头手一松,这人立刻跪倒在地上:“大……大人……草民冤枉……”
“你冤枉?”沈岸眉头一皱,眼睛一眯。
“是、是!”艾千刃猛然点头。
“你冤枉个屁!”
“大……大人……”
“本官问你,你是不是半夜闯入妇人房中行不轨之事?”
“回、回大人……草民确实半夜闯入过不少妇人房间,但是并未行不轨之事呀!请大人明鉴!”
沈岸气得头发晕,匀了好久才舒缓过来:“你这无赖还在信口雌黄!本官可是有不少证人可以作证!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后边的玩意儿,本官可就随意指了!”
这艾千刃虽是吓得浑身发抖、面色苍白,可嘴里却是一直喊冤枉:“大人……草民进她们房内是为了问事,不是为了行不轨之事呀!”
“你当本官如此好骗?!”
“草民所言句句属实!”
“那好。你说,你问了她们什么?”
“草民问了她们是不是家姐……”
“你找姐姐找人家房里去了?还是大半夜的?”沈岸一副“你还能编得再假一点”的模样看着他。
“正是。”
“你觉得本官会信?”
艾千刃将脑袋磕得“咚咚”作响:“大人明鉴!草民绝无半点隐瞒……”
“行了行了。”沈岸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你把你的那档子事儿多说几遍,本官听听可有什么纰漏。”
……
数月前。
艾千刃回到长安。
因为自小离家不曾回来,连家门都快摸不到了。
之前与家中一直都有通信,信中皆是报喜之事,字里行间并无丧礼悲意。
最近一封家书便是告知其长姐艾怜儿的婚事。
只是信中只提及其嫁于一富贵人家,衣食无忧,其余并无其他。
信中提及希望他武功学成之后能下山与家人团聚。
所以他也就一心在山中潜心习武,殊不知山下已经物是人非。
那日,二房尤氏过来找他。
那尤氏只知道艾千刃在东南一处山中与一位高人习武。
可那高人是谁?
在哪处山中习武,却不知晓。
终于,在拿着一封曾经寄过来的信为线索,寻了三年总算寻到了艾千刃。
苗妙妙磕着瓜子听到这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个尤氏也是个铁憨憨,既然有信,有地址。为何不直接自己写信寄过去,让他下个山来某某地碰个头不就结了?何必自己寻他?还寻了三年!”
“你且听我讲。”司侦邢替她斟满茶水。
原来这尤氏本就大字不识一个,她虽知道信有用,奈何艾有为书房内成千上万的信中,她必是难找一封。
不过好在找到了,还让她寻到了艾千刃。
一见面,她就将艾家的所有遭遇与他说,不过还未说完这些,便毒发身亡了。
“噗!咳咳!”苗妙妙一口茶烫到了,“这位太狗血剧情了吧?哪……哪儿来的毒?”
“据艾千刃的师父说,这种毒是一种慢性毒草药,它已经常年累月积攒在尤氏体内。”
原来尤氏其实早就毒发,原本应该早死了,只不过凭着一口气吊着,后来撑着见到了艾千刃,那口气便松懈了下来。
毒发生亡了。
这也难怪她要花三年的时间才能找到艾千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