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爷听了这话,皱了皱眉,显然是对萧玉燮这话不满,但也没有出言反驳。只见他走到书架旁,挪开了一本书,墙面上有某一处出了声响,随后他又走回到画前,掀开画,原来平整的墙面上出现了九个按钮,他按了几处按钮,墙面上的暗门便打开了。
书架上的书籍控制着画后面的按钮,按钮控制着暗门,这处机关设置是存了心思的。
萧王爷走了进去,萧玉燮紧随其后。两人进去之后,暗门便恢复如常。
暗门里面,是一处隧道,往里走了走,才出现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布置的极为简陋,只有一幅字挂在墙面上,上面仅仅写了一个字——忍。
“跪下。”萧王爷站在一旁,盯着那个字。
萧玉燮没有反驳,直接跪在了画前。
“你祖父当年在世之时表面上威风凛凛,可实际上如履薄冰,后来郁郁寡欢而终,临终前嘱咐我与你几位叔叔要韬光养晦,可是你呢,如今大力推行商业改革,锋芒毕露,全然不把我平时对你的叮嘱放在心上。”
“父亲,可如今南方受灾,西北部不时有流寇骚扰,北方又有强敌对大祁虎视眈眈,若此时还不进行改革,如何富国强兵,如何使百姓安居乐业?”萧玉燮跪在蒲团上,眼神异常坚定。
“那与我们有何干系?”
“父亲..”萧玉燮还要再为自己争辩,却被萧王爷强行打断,“你自己好好想想,不要忘了你是谁。”
萧王爷说完话,便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萧玉燮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禁室里潮湿阴冷,更何况是寒冬腊月,萧玉燮本就穿的单薄,跪了一夜就更是受不住。
冬季天亮的晚,辰时一刻天才蒙蒙亮,读书进了书房唤他,声音通过一个小孔传递,在禁室里的萧玉燮是能听到的。
读书是知道禁室的,萧玉燮从小只要在府外表现的稍稍出众,回府便会被教训,所以他也变成了禁室的常客。身为萧玉燮的贴身书童,当然对这些事情有些了解。
“少爷,户部那边说是又有人闹事了。”
萧玉燮跪在蒲团上,缓缓睁开双眼,原来都一夜了。
“户部问您要不要去闹事儿的那边去看一看”。
看来户部那边憋不住了,只要今天他去了现场,估计就会有事先准备好的托儿来闹腾,把那些不明事理的商人煽动起来。
但是,他萧玉燮也不是吃素的,今天就是收网的时候,看看这究竟是哪一派,是圣上党还是皇后党。
萧玉燮从禁室里出来,读书立刻上前扶着,一夜未睡,萧玉燮看起来憔悴极了。
“马车已经在门外备好了。”
“知道了”
出了书房,萧玉燮便松开读书,挺直了腰背,丝毫看不出膝盖有什么一样,只是眼底的一抹青色,能够看出昨夜休息不足。
萧玉燮先回房梳洗了一下,换了官服。他体型纤长,有些偏瘦,这官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更是单薄了几分。
不知怎的,萧玉燮突然想起了林千秋,她应该在家憋坏了吧,这几天这么冷,在将军府呆着也挺好,等过几天他忙完了,便可以约她一起出行,这样他就能好好守在她身边,如此才放心。
想到这,萧玉燮抬步向门外走去,赶紧解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才行。
刚走出门,正要上马车的时候,萧玉燮无意中的一瞥,就看到了林千秋的身影,林千秋此刻正在鬼鬼祟祟的打量周围的环境,估计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潜在的危险。
然后,林千秋的视线就落在了萧玉燮身上,两人四目相对。
林千秋的思绪回到了今天早上。
她本来打算好好在屋子里呆着的,可是这马上就要过年了,集市里说不定怎么热闹呢,所以她着实憋得慌,想溜。
“红果,这两天集市上是不是挺热闹的?”
“当然了,大过年的,大家都在采购,置办年货,我娘昨个儿还买了我喜欢的果子。”红果一提到集市,面上就止不住的带上了喜气。“少爷这两天都没出门,今天要出去吗?这几天街头都有表演杂技的,要去看看不?”
“杂技?新来的?”林千秋的兴趣被极大的勾了起来,直接站了起来,“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于是就出现了眼前的这一幕。
“早啊”林千秋嘴角一咧,尴尬的笑了笑。两天前她还信誓旦旦的承诺他绝不出门,结果今天就被撞个正着。
“是挺早”萧玉燮无奈的道,他早就应该知道的,林千秋是个不安分的,自然是很难在家里呆上个几天的,“要出去?”
“额,对,出去逛逛”。
“上车吧。”萧玉燮率先坐上了马车,林千秋叹了口气,认命般的坐了马车。
林千秋坐上马车之后,为自己辩解道:“我在家憋的难受,想出来走走。”
“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让你跟我一起吗?”与其让林千秋自己一个人出门,不如和他一起,他能时时看着,防止她出现什么意外。
“是,多亏你想的周到,所以我今天才能如愿出门”林千秋笑的谄媚,但看起来多少有些勉强。
林千秋由于这几天鲜少出门,因此对于改革的进展知之甚少。所以在家呆了两天,便自己给自己一些宽慰,出门看看也是可以的,不会有那么多危险因素的。
“咦,你这么早出门去做什么?”
“东市有商户闹事,户部的那群人把事交给我,省的担责任。”萧玉燮漫不经心的说道。
林千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询问道:“要我帮你一把?”
萧玉燮嘴角微勾,果然他们还是默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