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小丫头明显是没能听进他的话去。
墨君漓脑壳微痛,伸手按了按眉心,而后重新将目光转投在了白景真身上。
后者一动不动地定定盯着他,干裂渗血的嘴唇微微翕合。
他的经络早就被人封锁住了,也知道侍卫每日给他送来的饭食里都下有令他动用不了内力的药,但他丝毫不会在意,一应照吃无误。
他清楚,只有活着才有可能出去。
而且,这位乾平的皇子并未急着要他的命,反而将他与其他死士分隔开来——那些死士早化为了利刃之下的一缕亡魂,唯他一人还保全了性命——他知道他还有用,他知道有朝一日,他定会过来寻他。
这便是他的筹码。
白景真布满血丝的瞳眸微眯,眼底虽已混浊,目光却犹自清亮,昭武将军府的冤情还未平反,他的仇人尚在这世上逍遥快活,他不想死。
他不想现在就死,即便是死,他也想拉着路惊鸿一起——
“你们……”青年开口,他多日不曾说话,喉咙早已干涩不堪,嗓音亦是沙哑难听,“想要我做什么?”
墨君漓闻此忽的笑开。
“我还以为,”少年慢条斯理地一掸广袖,“依着白公子的聪慧,早便猜透了某的意图。”
白景真的眼神一暗:“我不会叛国。”
少年不紧不慢地弯了唇角:“是吗?”
“如果说,我能帮你平反了白氏的冤案,”墨君漓敛眸说了个轻描淡写,“再杀了路惊鸿呢?”
此一言如平地惊雷,令青年的瞳孔无意识地缩了又缩。
他手肘一抖,浑身的肌肉几乎是刹那紧绷,白景真的身形微晃,眉头却蹙得愈深:“路惊鸿在扶离的权势,近乎是一手遮天。”
“你一个乾平皇子……如何能有这样的手段?”
“我有没有这个本事,白公子当真看不出来吗?”少年俯身轻笑,面上看不出半点气恼之意。
白景真听罢陡然沉默,心神不受控地生出了三分动摇——他当然有这个能耐。
能这样轻而易举地点破他的身份、查明扶离当年之事,还用这样轻松又笃定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再加上他在地牢这几日所见种种……他当然有这个能耐!
并且……
青年注视着少年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庞,瞳底色泽愈发的晦暗不明。
“自然,白公子,墨某不愿强人所难。”墨君漓慢悠悠直起了身,气度矜贵而从容,“所以,你还有的是时间仔细思考。”
“倘若你想通了、愿意作出抉择,只管知会那守门的侍卫一声,让他去寻我便是——”
少年话毕,笑吟吟牵过那守阵的姑娘:“阿辞,我的话说完了,我们走吧。”
??这位老白同志
?啊
?还是有点道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