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真的脑仁猛然一痛,他想到自己即将要面对的太子太师生涯,就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心中藏着的天平不受控地疯狂向墨君漓的那一方倒去,这令他一度怀疑,一切是不是都是文煜帝的阴谋。
陛下他不会是从一开始,就打着要把扶离送给他好外甥的主意吧?
青年胡思乱想着随元灵芷一路入了书房。
偌大个东宫书房空空荡荡,除了一套乌木雕花的桌椅,并上那方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同色乌木书架和两把零散扶手椅外,便再未陈设过其余家具。
且那书架是半满的,桌上摆着的笔墨纸砚看起来好似也是崭新的,笔洗内更是连清水都没剩多少。
嘶~他看出来了,这位熙华公主,当真是极讨厌读书。
白景真倒抽了口凉气,他吊着眉梢默默拖来只扶手椅,心下狂念了数遍各家的静心咒文,确保心态已然平稳如常,这才挂上副极标准的假笑,拢衣落座。
元灵芷跟着他,乖巧入了椅,顺势随手泡了两根毛笔。
青年抬眼扫了扫她泡的那两根完全不是平日写字用的斗方大笔和勾线花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罢了,等他缓过来这茬再慢慢教她练字吧,左右今儿应该用不上笔墨。
“殿下,在正式给您讲书之前,微臣想给您提一个小小的要求。”白景真清了清喉咙,神态严肃非常。
元灵芷乖乖坐正了身子:“先生请讲。”
“微臣希望,您以后可以尽量忘掉您先前所学,女四书的内容。”青年唇边的笑意尽敛,“深闺妇人或许还用得上那劳什子的《女诫》《内训》,但一国储君,绝不能被这样的东西绊住手脚。”
“帝王制衡之道与妇人之道截然不同,您若一直纠结着从前学过的女德女训,只怕会连后面的那本《论衡》都读不下来。”
白景真双手交叠,撑上了木桌:“您,听懂了吗?”
实际上,他觉得妇人们倒也没必要非修那见鬼的女四书,至少他从前在昭武将军府与温府那里,就从未见过有府中女子看这些没用的东西。
模板似的大家闺秀他见得多了,虽是端庄,却极为木讷,这让他觉得甚为无趣。
气度又不是教条框出来的。
“……好的,先生,熙华会努力忘掉那些东西的。”元灵芷闻言微愣,少顷重重点了头,“学生定不会让先生失望。”
这不好说,你现在就挺让人失望甚至有那么一点绝望的。
白景真欲哭无泪,只得怅然低头翻了书:“先不提这个,殿下,您先打开书,我们今儿从《春秋》的隐公篇开始学起——”
“隐公元年,郑伯克段于鄢。”
??小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按照古代学子们要念的书来看,元灵芷目前水平
?约等于说,嗯,可能小学没毕业
?所以小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明天请假
?每个月的那几天你们懂
?哭成傻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