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道童圈在怀里的踏雪闻声仰头,冲着墨君漓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汪——汪!”
这句他听懂了。
这狗子骂他傻【哔——】。
……他就说嘛,花楼这种不利于猫猫狗狗小朋友健康快乐成长的地方,就应该被直接取缔!
等着,他明儿早朝就给老头上书进谏,让他趁早关了那两座倒霉花楼。
最好连教坊司也一起关了——关门大吉!
墨君漓捏着雪球咬牙切齿,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般跟踏雪置气,看起来当真更像是个妥妥的大傻【哔——】。
两人一狗(也可能是一人两狗)闲唠间,那许久不见人影的慕大国师终于满面疲态地步出了厢房,离云迟见状,忙不迭抱起踏雪小跑了上去。
“师父师父,怎么样?秋水姐姐没事了吗?”小小的孩童满目紧张,他怀中的踏雪跟着支棱起了一双狗耳:“汪!”
“烧退了,脸上的伤也缝上了。”就手关上房门的慕惜辞倚着门框,顺势接过墨君漓偷摸递上的帕子,擦了擦额顶渗出来的汗珠,“小命肯定是出不了问题了,只是那伤口深,疤也没那么好褪。”.
“估计后续伤口长好之后,还要再吃上一个月的药、敷个两三个月的脸。”
“这样。”离云迟懵懵懂懂地点点头,“能好起来就行——这总比她之前连好都好不了要强。”
“那是自然。”小姑娘勾唇笑笑,一面抬手摸了摸小道童的发顶,“那踏雪呢?小云迟给踏雪看得怎么样了。”
“踏雪没受什么内伤,外伤的伤口,徒儿已经跟着师娘给它处理过了。”离云迟乖巧应着,边说边举了怀中狗子,“不过,踏雪断了一条后腿。”
“徒儿不大会接断骨,也不知道给它接的怎么样,师父,还得劳烦您帮忙瞅瞅。”
“我看看。”慕惜辞挑眉,伸手摸了把黄狗的断腿,片刻后眉心微蹙,“是接的不太好,但这没什么事,等下我给它重新接一接。”
“不着急,师父您先歇歇。”小粉面团子放下踏雪,随即跑去院中角落里,吭哧吭哧地搬了把马扎,“师父坐。”
“乖徒儿。”慕大国师心下一暖,继而面无表情地回头剜了墨君漓一眼,眸中凶光毕露。
——狗男人,还没她小徒弟会来事,刀了算了。
猝不及防又中了一刀的少年拧巴着面容,一时说不出来话。
他感觉眼下这情况简直是匪夷所思,他这会好像是连呼吸都是错的。
他就不该呼吸?
或者,他就不该活着?
“阿辞,那什么……”墨君漓凌乱风中,半晌方勉强寻到声线,试探性地开了口。
孰料不待他吐出几字,那话便被慕大国师干脆利落地当场打断:“闭嘴。”
得,惹不起了。
少年望天,乖乖戳在树边当了个大号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