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接下来你又有些什么打算?”萧妙童转眸,时至今日她才陡然发觉,她好似自始至终都没看透过她这个亲兄长。
她原以为他不过是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是没心没肺更分不清善恶是非的纨绔……
可如今一看,好似事实并非如此。
他比她想象中的清醒,也比她想象中的聪明,或许他从来都不是真的一无是处……他只是甘愿放纵着做一个所谓“没出息”的纨绔。
——像是一种报复,一种对萧元德与萧氏的恶意报复。
“我?”萧弘泽冷不防被人问了个正着,他立在原地怔了又怔,半晌才浑不在意地一耸肩膀,“我能有什么打算。”
“从前怎么样,之后也就继续怎么样呗。”
“童童,你哥我可没你那么多想法,我对自由不感兴趣,也并不向往所谓外界的天空——”萧弘泽边说边闲闲托了腮,“我觉得留在这挺好。”
“若是没事闲的,还能顺带气一气老爹。”
“呵,你那是叫‘顺带’吗?”萧妙童闻此,甚是无情地一口拆穿了萧弘泽,“你那分明是恨不能把他给当场气死。”
“别说,确实,我确实是很想干脆气死他。”萧弘泽点头,“其实也不光是他,还有咱娘,咱姑姑——”
“我时常想把他们几个绑一块一同气死。”
“童童,你也知道,你哥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从前喜欢小孩,现在是个断袖。”萧弘泽眨眼,“这要搁在别人嘴里,指定是个死|变|态的那种。”
“……等会,”萧妙童听罢懵了一瞬,下意识回头仔细瞅了瞅萧弘泽,满目狐疑,“你这袖子几时断的?”
“三年前吧,被你和嫣表妹坑骗得差点在镜台暖阁那边,嘴贱花了慕三小姐那次之后。”青年耸肩,“那次回来我好好想了想,突然就想起来再往前数的三两届上元宫宴……”
“六殿下只跟着慕大小姐搭讪了半句,就被小公爷揍得瘫了足有半年,我那天要真那啥上头多花两句,不得被那疯胚子揍得连娘都不认?”
“当场就感觉小孩实际上也没什么好的,青楼里的,一个个比他喵花魁都熟练,大街上的又都既吵且闹。”萧弘泽撇嘴。
“左右我原本喜欢这玩意,也只是觉得小孩子单纯天真一些,外带我真心实意地想让咱老子绝后——若是想让萧家绝后,那我还不如直接把袖子断了算了。”
“……你想让萧家绝后?”萧妙童诧然回首,这么多年了,她还真不知道她哥心中竟藏了个这么样的想法。
“对啊,不然呢?你是觉得咱爹那样的人配有后,还是觉得从根里烂到头上的萧氏配有后?”萧弘泽晃悠着说了个真情实感,“我觉得都不配,但又没胆子对自己的兄弟下手。”
“老实讲,童童,你哥我比较怂,不是很想当太监。”
“所以就……这样了呗。”
“总之,童童,你比我聪明,也比我有胆气,去追寻你想要的自由吧——府中余下的事,我替你挡着。”
“反正我怂了二十几年,也没什么本事,这大约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帮到你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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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弘泽只是个变态而已,还不算坏了其实。
但是确实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