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的墨书远陡然扭了脸。
他那会正意|乱|情|迷着,犯浑间又下意识地以为那东西是她们姑娘家裙钗上的什么零碎装饰,丝毫不曾在意。
但他如今转念再看,无由来地便能品出些许不同寻常的意味来的。
“……本王忽然记起来府中尚有些要务未曾处理,今日就不陪你了。”想通了这点的青年当即大变了脸色,他一把推开怀中那柔若无骨的女人,衣摆一提,大跨一夸,三两步便奔下了台阶。
——他从前一直认为,那日是他一时心切点多了药,这才不慎跟着慕诗嫣一起中了招,可他今儿这么一品,那事只怕是没他先前想的那么简单。
自觉头顶恍若能长草跑羊了的墨书远匆匆登上了马车,只留莳兰馆内一众没听见二人对话的嫖|客们瞅着他的背影微微发愣。
倚在栏杆上的花魁见状含笑弯了眉眼,她福身对着众人盈盈一拜,并在简单安抚过嫖|客们几句后,便干脆利落地转身回房休息去了。
众人一时间不明所以,但他们对此本也并未太过在意,片刻后那馆中已然恢复了一片颓靡喧嚣。
无人觉察之处,一只灰色的信鸽眨眼便窜上了房顶,转瞬消失在了天际。
“韵诗姐姐,您怎的抱了这么多东西,这是要往哪去呀?”
南安王府,小侍女瞅着那快被怀中衣裙淹了的韵诗,眼中尽是藏不住的好奇。
后者闻此冲着她微微一笑,声线是惯来的轻松亲切:“这些都是王妃打国公府里带出来的衣裳首饰。”
“王妃说了,这些东西,大都是给那未出阁的姑娘家穿的,如今她既做了这南安王妃,自然是不好再像从前那般任性而不顾礼数。”
韵诗低头一扫怀中那些衣衫首饰,眸色晦暗不明:“便让我寻个地方,把这些不衬她身份的东西都处理了去。”
“我见这堆衣裳大多都还新着,直接焚了毁了倒也可惜……就想先寻个空地把它们挑上一挑,看能不能挑出来几件花色尚且合宜的,给王妃改些常日用的小物件使唤。”
“诸如小软枕、手捂子和小垫子一类的东西。”
“这样。”小侍女若有所思地点了头,“那您一个人拿得动吗?我看这东西挺多的……可用奴婢帮您抱两套?”
“没事儿,这点东西,我还是抱得了的。”韵诗弯眼,“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诶,好。”侍女应声,朝着韵诗微一点头,“那韵诗姐姐,您若用不上奴婢帮忙,奴婢就先走了——您仔细些路。”
“嗯,你放心吧。”韵诗道,话毕便径直向着府内一处空院子去了。
只是这堆衣衫首饰抱着着实累人,她见着前头不远处有座凉亭,本欲过去小歇片刻缓一缓手,孰料不待她赶至那处小亭,便先在路口一个不慎,与那刚回府的墨书远撞了个正着。
她怀中抱着的那一大摞衣裳,亦霎时散落了一地。
------题外话------
看这几章的时候,请把背景换成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