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可恶!
墨书远的脸色铁青,早知今日,他当初还不如娶二房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慕诗瑶!
起码那女人不会弄出这么多令他烦心的事来,还是父皇亲赐的五品县君!
“来人,备车,去安平侯府!”青年烦躁不堪地抬手抓了把头,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探子闻此却陡然一愣:“安平侯府?”
“主子,您好端端的,去那种晦气的地方作甚。”探子颇不赞同地蹙了眉。
现如今的安平侯府,就是那京中的一处灰坑,朝中众臣对祝氏避之尚且不及,他家主子怎的还巴巴地上赶着去了?
“让你备车你就赶紧滚去备车,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墨书远冷声横眉,眸中尽是不耐之色,“本王要去侯府,自然是有要事,旁的你不必多问,只管下去备车便是。”
“——动作快些,别等着本王发火。”
“……喏。”冷不防挨了一顿好训的探子悻悻拱手,言讫忙不迭拔腿开溜。
呵走了人的墨书远盯着他的背影静静暗了眼珠,他这回要去那安平侯府,可不是一时兴起、火气上头。
——方才他细细回顾他与慕诗嫣这桩婚事时才猛然发现,一开始他并未准备当真娶慕诗嫣为南安王妃,他最初想给她的,最多也不过是个不中用的侧妃之位罢了。
都是京中莫名其妙出现的那些传言害的!
要不是街头巷尾处处都在传着他与那女人的破事……要不是他们非要将他说作是劳什子的“痴情种”,他又何必要忍着恶心娶那慕诗嫣!
京城的妇人们惯来长舌,但有资格出席国公府老夫人寿宴的妇人,大抵还不至于爱嚼舌根到这等地步……
加上那传闻是一夜之间便已然传遍了乾京的大街小巷,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他思来想去,只觉唯有那一贯无所事事又手头不乏钱财的纨绔子们还有些可疑。
如此看来,归根结底,害他沦落到这境界的,多半还是他那近来惹眼不已的好六弟。
那就……别怪他这个做哥哥的心狠手辣了。
端坐马车之内的墨书远微微眯了眼,瞳底倏然纵过了一线血色。
左右安平侯府也已经废了,他留着他那外公亦只是徒增变数,万一有人查出了他母妃的底细反倒要连累他一起受罪。
倒不如让他趁这个机会,好好利用尽安平侯最后的那点价值,再顺道把他那两个眼中钉、肉中刺给一应除了去。
刚巧,因着祝承煦的死,外公他亦正恨毒了墨书锦不是?
他这么做,应当也算是帮外公他老人家临死前了却了一桩大心愿罢?
墨书远的唇边勾了笑,他一面盘算着等下要如何与祝升哭惨、引诱他寻个合适的时机对墨书锦下手,一面想象着来日他“大仇得报”、登临尊位又废了慕诗嫣后的意气风发……眼中悄然显出点点的快意。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题外话------
嗯侯府要彻底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