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灵浑身都被冷汗包裹住了,即使已经清醒过来,仍旧浑身僵硬丝毫不能动作。就在这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她已经好几次和死亡擦身而过。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阻儿,为什么……”这声音里透着苍老与疲惫,好像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门口处一个黑色长袍的矮胖老者迈步走进来,眼中是浓浓的痛苦与不解。
周克阻仍就是刚刚那副微笑的模样:“父亲这么快就被人给救醒了?”他看了看手中拉着的小姑娘:“看来是沈大师摆脱了我们的陷阱,已经悄悄混进我们吴山剑派。看来是他让这两个小家伙打掩护,偷偷跑去医治您了。还是我们的计划不够周全,五行谷的修士果真不好对付。”
周作生声音颤抖:“为什么……”他看着幼子仍旧冥顽不灵,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他们可是亲父子,周克阻又和他同为炼器师,是他自小手把手教导长大的。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是怎么都不可能相信这孩子会有害他的心。
周克阻轻声道:“抱歉父亲,但您要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为了我们宗门的所有人。”他轻轻松开手,眼中带着怜悯:“您不懂我,我不怪您,但总有一天您一定会明白我的苦心,知道我做的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
他说完就轻轻闭上眼睛,一丝黑血从他嘴角流下来,身体向后倾倒,软软地落在地上。直到死去他都仍旧带着笑意,仿佛不是赴死,只是去奔赴一场美好的邀约。
殿中落针可闻,所有人都震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等他们再回头才发现,被老妪控制的三长老也以同样的姿态倒在地上,唇角也带着诡异的微笑。
葛碧英轻叹一声:“倒是不用查了,这个死法,应该是神教的人。”她有些嫌弃地看向周作生:“老哥你这吴山剑派简直都快成了神教据点,高层都已经被人渗透成了筛子。就连亲儿子都加入神教反了你,看来你这宗主当得不行啊。”
周克艰艰难开口:“葛前辈,我父亲已经够难过了,还请口下留情。”他看着倒在地上的亲弟弟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受,更何况是最疼他的父亲。
周作生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让老姐姐看笑话了,今天还要多谢您出手相助。要不然就算是我,也一时难以控制住两个要自爆的合体期。”
他慢慢走向主位,步伐是说不出的沉重。周克艰伸手想要扶他,也被他挥手制止了。
葛碧英心气同样不是很顺,她原本只是要来吴山剑派做客,顺便给自己的宝贝徒弟寻一把合适的本命灵器,却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上神教作祟。
她又看了看仍旧躺在地上的陆渊,还好这小子底子不错,已经渐渐缓了过来。也幸亏今天她觉得事情不对,就没把徒弟给带到大殿,要不然出了事还不知道得怎么心疼。
她招手让人把他抬回去:“既然老哥已经没事了,我就先带着小辈回去医治。老哥应该也需要时间好好调查一下前因后果,可不要再这么糊里糊涂着了奸人的算计。”
周作生起身致意:“再次多谢葛道友,贵宗弟子是因为我才身受重伤,我们一定会全力救治,也会给予补偿。”
他又看向惊魂未定的莫雪灵和赵景阳:“更是要多谢两位小友舍命相助,峰儿已经告知我前因后果,若是没有你们的丹药和计策,恐怕老头子就要死得不明不白了。”
周克艰还以为真的是沈未远及时赶到了吴山城,赶紧询问:“父亲,不知道沈大师身在何处,我这就去请。要不是他老人家及时炼制出解药,只靠我们哪能救回您。”
周作生摇摇头:“哪有什么沈大师,的确是无垢丹救了我的性命,但这丹药却是这两个孩子炼制的。”他慈祥地看向莫雪灵:“小丫头,幸亏有你的计策,要不只靠峰儿那个傻小子,就算有解药估计也送不到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