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容是犯病了，他还记得她。

记得她和他的事情，记得她要离开他……

他为何对她如此执着，仿佛深入骨髓。

楚妘还没回答，他整个人突然瘫倒在她身上，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微弓着上半身。

楚妘是害怕的。

她害怕自己迷失心智。

可现如今她更害怕他出事。

他靠在她身上，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并不好，没有世人描述的辉煌。

他们只看到了他开庭的辉煌时刻，只记得他除了了多少个大案子，价值多少亿的案子……

而她看到了他另一面。

他需要她。

楚妘清楚感觉到，他真切的需要她。

将黎默拖到床上，楚妘打开了灯，才发现他额头上一块肿青，手划了几道口子，血液已经凝固。

如若没有人心疼他，那她便做第一人。

动作轻缓帮黎默解开衣服，楚妘才发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新伤旧伤，看起来触目心惊。

怪不得之前他和她躺在一张床上时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是生怕她看见他的伤口。

帮黎默处理好上半身伤口后，楚妘有些为难了。

按照他的样子，下半身肯定也不会幸免，可她要趁着他昏迷时脱他裤子吗？

沉思片刻，楚妘还是觉得处理伤口比较重要，其他事情都是次要。

看着他禁闭的双眼，墨色的眉目微蹙着，楚妘莫名觉得心疼。

她伸手轻轻的抚平他拧着的眉，却被他的手突然抓住了。

黎默的额头布满上了细小的汗水，眉目更加拧了。

“楚妘……”

“楚妘……”

他唇色惨白，叫着她的名字，握住她的手像是抓住了黑暗中唯一的光。

“我在这里。”

楚妘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墨眉，过了许久他才松开她。

解皮带时她还好，就是到拉拉链时，楚妘指尖都是炙热的，她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什么不应该碰到的东西

她在看什么呢？！

不对……她之前都……

脑袋像拨浪鼓摇晃，楚妘立马帮他处理膝盖的伤。

确认他身上的伤都处理好后，楚妘看着凌乱的房间，叹息几声，拿扫帚将东西清扫干净。

忙活了好久，确认没什么遗漏的，楚妘才坐下来喝了口水。

楚妘也知道了他为什么不喜欢去医院。

他父母去世时，他都在医院，如此小的年龄，看到父母亲的遗体，怎么可能受得了。

再加上，他从小就受到如此大的伤害。

楚妘原本以为他没有她，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做人人尊敬的黎律师，不会变得那么卑微，不需要总是哀求她。

她现在发现她错了。

正如之前在天桥散步时，望着万家灯火的高楼大厦，他与她说的话。

“你让我涅槃重生，成了我生命最亮的星，也是唯一一颗星，独特的星。”

那时，她还以为他在念广告牌上的词，不以为然。

他都对她服了那么多个软，她就为他专门服个软又何妨。

无论这个世界怎么苛刻，他都偏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