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揪住付老太的衣领,“不得好死的应该是你,你这个恶魔畜生,还有你的女儿,你们对我妈妈做过什么,我就是亲手刮了你们都难解心头之恨!我外婆,我爸爸,杜妈妈,还有我,我们犯了什么错?”
颜欢手用力收紧,面目狰狞,泪流满面!
想起死去的人,她痛心无比,可是活着的又何尝不是痛不欲生!她那可怜的妈妈……被虐待的早就没有人样了!不会说话,看见人就躲,头发总是遮住脸才能安静下来!大部分时间都是躲在角落里呻吟……
付老太争开颜欢的手,空气呛了喉咙,边咳嗽边往后挪,“我女儿呢?我可怜的珊珊呢?你们把她怎么了?”
林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井盖,“刚才你的声音吓着她,她躲到井下去了……”
“啊,”付老太一声惨叫,颤抖着身体爬到井边,费力地将井盖打开,刚才是她对女儿见死不救,还堵死了她逃生的路,“珊珊……啊,啊”
付老太悲痛欲绝,嘶吼声在山洞里徘徊!
颜欢站起来冷漠至极,“别叫了,虽然女儿不在了,但孙女会留下来陪你!或许还有其他人来陪你!”
她拿出付老太的手机,给付承恩发了条要在承德寺静修的短信,让他们最近不要来烦自己。
付老太已经完全失控,从井口爬到门边,不停地喊着孙女,只是付锦怡当天晚上被囚禁时叫嚷不停,林妈打电话问付老太怎么办,付老太直接让林妈自己想办法让她消停。林妈喂了一碗辣椒水,再加上虐待造成的惊吓,付锦怡除了能哼哼两声,已经不会说话!
付锦怡躲在角落里,不理会任何声音!
“我的好孙女……”付老太哭的气都喘不过来!
“好好的享受痛苦吧,过几天你会觉得其实没那么痛!”颜欢转身对林妈说:“你走吧,这里以后与你再没有关系,”
以后她会派人每星期送一次食物和水,不过只能给他们祖孙两送一份!
颜欢要付老太后悔曾经做过的一切。
这是付老太说的话,当时决定弃颜娇暖不管时做的决定,现在报应在付老太身上再合适不过!
“我会让你在这里给我外婆赎罪,让你尝尝我妈妈遭遇的恐惧和孤独!不,你有孙女陪伴应该不会孤独!”
说完,颜欢大笑着出了石门,很快她的脸又探了回来,笑嘻嘻对付老太说,“不要自杀,要不付家走向灭亡的精彩大戏,你就看不见喽!”
石门关上,付老太的怒吼声也被慢慢关在门内!
长长的甬道尽头有一束光,颜欢压抑的情绪此刻完全宣泄,她流着眼泪朝光亮走去!
从庙宇出来,玄月挂在树梢,松涛阵阵,空气清冷。
颜欢拉起黑色卫衣的帽子带起来,走在林间小道上,此刻她的心情才算平静一点,等今夜过后,她打算找个时间好好跟林妈聊一聊父母辈的恩怨纠葛。
走着走着,突然一道黑影从路边站出来,挡在她面前。
颜欢一心猜测着陈年旧事,被猛地拦住去路的人吓了一跳。
正想发火,对方是秦子墨,颜欢舒出一口气,很不高兴地质问,“你以为你用这样的方式出场很酷吗?会吓死人的。”
她白了一眼,无视对方,继续往前。
“你的人生字典里应该没有‘吓’这个字吧?!!”秦子墨上前拽住颜欢的胳膊,“那个女人在哪里?”
颜欢猛地甩开双手,抱臂冷笑道:“什么叫那个女人?她是你姑太太!”
秦子墨:“......”
“你老爹说你从小就去M国了,果然不在我们国家长大的人,连最起码的传统美德‘礼貌’两个字都不会。”
秦子墨闭了闭眼,这个称呼他也是思考再三才喊出来,根本涉及不到礼貌两个字,现在他既希望和‘那个女人’有关系,又担忧真的有关系,内心矛盾至极。
“你不要随意上升到道德层面,我就问她在哪?”
颜欢并不打算理会,在哪管他什么事,听林妈的口气,秦恒裕曾经因为付承恩设计离开妈妈,最终导致妈妈悲剧一生的命运。在整个事件中,付家和温兆明该死,秦恒裕也脱不了干系。作为他的儿子,颜欢不想多废话!
她不会对秦家报复,也不会和秦家有什么瓜葛。
什么姑奶奶姑太太的,她毫无兴趣,等事情完整结束,她会带着杜修苒和小夕他们离开这里。
樊城等于烦尘,离开重新开始。
“她在哪里是我的事,与秦少无关,”
秦子墨哼笑了一声,“我要和她做个亲子鉴定,你最好配合。”
他必须确定一下关系,无论有没有,都必须确定。
颜欢最听不惯他这个口气,越是这样,越是不会理他,“我妈妈没有姐妹,按你的出生年龄,我可以推断,秦恒裕只不过在某种情况下把她们当成同一人,犯下了男人都会犯的错。”
秦子墨也有这样的猜测,他比颜欢大五六岁,如果真是颜娇暖的孩儿,根本说不过去。就算大火中颜娇暖侥幸活下来,秦恒裕是绝对不允许自己长子的妈给付家做小老婆。
但是猜测归猜测,他要弄清事实,唯有亲子鉴定。
本来想偷偷取证,谁知道颜欢动作极快,不仅火速转移了颜娇暖,还让付老太自己跳进坑里。
“万一呢?”秦子墨拿不到东西不会罢手的,让他带着这种疑问过活,简直太煎熬了。
颜欢又想起妈妈的样子,别说外人,就是她想接近都难。
“前段时间我去你家做客,你爷爷说过想弥补曾经的遗憾,认我为亲,当时我已经猜到,秦家对我妈妈的伤害不比付家小,现在我明白了一切,因为我外婆失踪,颜家无人给我妈妈撑腰,她被你们秦家毫不留情地抛弃了,付承恩设计有罪,但秦恒裕不分青红皂白抛弃才是根由。”
颜欢抬头,黑色带着凉意的眼睛罩在帽檐下,让人不寒而栗。
这种警告仿佛在说,既往不咎,秦子墨如果非纠缠这个问题,她不会忍气吞声,说不定陈年旧账她要翻一翻。
“做个鉴定对大家都好。”
颜欢不以为然,“如果她是你妈妈,秦恒裕留下你抛弃她更该死,如果她不是.....她都是被抛弃被虐待的那个人,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我妈妈不需要秦家的任何补偿,不需要恒裕CEO这个儿子。”
反正妈妈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和原始草原上的一只吓破胆的兔子一样,除了对外界惊恐,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