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爹真的能从坟头爬出来,怕的难道不应该是大伯么?”他的声音比北风轻,却又比北风寒。
彻骨的寒。
秦玉栋打了个哆嗦,他吞了吞口水:“那啥,我跟你去!”
他的随从:“……”他们是跟着还是不跟着啊?
秦少安一个眼刀子扫过去,秦玉栋只好让随从离开。
秦玉栋被迫跟着秦少安又回到包间,赵老太太将手里的地契交给秦少安:“少安哪,我跟柚儿在这儿等你,就按照咱们说好的办!”
秦少安点了点头,揣了地契扯了秦玉栋就走。
路上,秦玉栋问秦少安:“你就不怕我进了衙门就告你?告你持刀明抢?”
秦少安顿足了脚步,小小少年年岁不大,但是身高几乎已经跟秦玉栋差不多了。
他清冷的目光扫过秦玉栋瘦下来的脸,微微勾了勾唇:“大伯父你猜猜,我还有没有后手等着你?”
说完,他也不等秦玉栋,自己直径往衙门走去。
秦玉栋不敢赌啊!
他实在是对牢房心有余悸,那一个个冰冷又恐怖的夜晚,他真的是不愿意再经历了。
菊(花)残,满腚伤……
只能乖乖地跟秦少安进衙门,孙书吏像是不认识秦少安,瞧见了他们就问来办啥事儿?
秦少安道:“过地契。”
说完,便当着秦玉栋的面给孙书吏和另外一个书吏塞了荷包。
秦玉栋撇开眼,哼,狗腿子,老赵家的谁儿瞧把他给忙得!
“过地契啊,东西呢?”孙书吏拿眼神儿打量了一番两人,便问。
秦少安将地契递给孙书吏,又冲着秦玉栋伸手:“大伯,还有一百亩的地契呢?”
秦玉栋讪笑道:“没带,不然下次咱们再来,先办这一百亩的?”娘滴哟这一百亩也是在拿刀割她的肉哟!
孙书吏笑道:“无妨,我们这里出一个地契遗失的文书,你签字画押就成了,再重新办一份地契……
不过是多靡费些银子罢了!”
秦玉栋:“……”老子曰你狗曰的全家!
在心里骂完的秦玉栋总觉得哪儿不对,但这会子他心疼着呢,到底没觉察出来哪儿不对。
秦少安轻扫一眼秦玉栋,淡淡的道:“不差这点儿银子!”
秦玉栋:“……”相信我,你差钱儿,你真的差钱儿!
衙门办事儿效率不是很高,秦玉栋在衙门里耗着,没一息都是煎熬,眼睁睁地看自己个儿费尽心思弄到手的产业换成别人的名字。
这对他来说痛如凌迟!
好容易把事儿办完了,他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衙门。
人走之后,秦少安塞给孙书吏一个荷包,低声对他说:“我那个长辈谢你的!”
孙书吏笑着拦着他的肩膀:“谢了啊兄弟!今儿留下来咱们去吃饭,给你介绍几个人!”
秦少安摇头:“改日吧,我还得送长辈归家。”
“改日我请孙哥!”
“好,那我也不留你了,不过过年前咱们一定要聚一次!”孙书吏热情地道,秦少安这次没有拒绝,他道:“嗯,我三日后还会来一趟县城。”
“那咱们就说好了,三日后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