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冲天的古郎中也没管刁大夫,直接就拂袖离开医馆。
这头秦少安进了赵香柚的房间,小丫头从被子里探头出来朝他伸手:“少安哥哥抱。”
“吃了午膳再睡。”秦少安是专门出来陪她吃午膳的,这个小蠢货每次特别疲累的时候,就会变得很黏人。
他虽然受不了这份黏人。
但又怕她年纪小,累狠了会哭。
“少安哥哥抱我吃!”小丫头耍赖,秦少安伴着一张脸,但还是去将她从被窝里抱了出来。
二丫就将午饭端了进来。
他们三个人就在赵香柚的房间里一起用饭,二丫就叹气道:“以前古郎中不这样啊,以前在村里他是顶顶和气的。
后来教我们认草药也是十分有耐心,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发火。”
赵香柚也在秦少安的怀里点头。
秦少安就道:“人是会变的。”人在不一样的环境中,所秉持的处事原则不一样。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古郎中发生了变化,无非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古玉考上了秀才,踏上了科举之路。
二个是古郎中攀上施乐丞,并为施乐丞所聘用,为他培养军医。
所以,他的社会地位不一样了,不再是一个乡村郎中,而是一个处处被人尊称一声‘先生’的有身份的人。
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但秦少安对探究他心态变化的根源没有丝毫兴趣。
二丫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像她以前就胆儿小,从来都不敢抬头看人,如今不但能管家,不管是在医馆还是在大姑姑的麻辣汤锅店里,她都敢笑着招呼客人,帮着做生意了。
“柚儿啊,我觉得少安说得对,咱们跟他学医是交了束脩的,咱们不兴师徒父子那一套。”二丫对赵香柚道,他们好容易才摆脱了渣爹,为啥还要给自己找个爹在上头管着。
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话她就不乐意听。
说句不好听的,阿奶都没这么凶过柚儿。
若是让阿奶知道了他这么凶柚儿,一定不会让柚儿再叫他一声儿师父的。
“恩恩!”赵香柚嘴里包着饭,腮帮子鼓鼓的,也不忘对二丫的话附和点头。
她又不是实打实的古代人,在她这里天地君亲师那一套行不通。
吃饱喝足,二丫将饭菜撤走,秦少安也要回书院,赵香柚不想让他走,但想着头天就害秦少安缺课,故而也没留他,反倒是催促他赶紧去县学。
反正老太太的情况稳定,她的精神力使用频率就大大降级了。
再还说了,不是还有晚上么,晚上她就能光明正大地薅羊毛。
刁大夫也是晚上想起来要走的时候才发现古郎中不在,他很是愣了愣,真是的,一讨论起医术来就啥都忘了。
封大夫也不知道古郎中咋就走了,他简直是太激动了,刁大夫的医术水平对他来说就是宗师级的,他像一块海绵一样疯狂地从刁大夫的言谈中吸收知识。
也没注意到古郎中。
“古先生是不是临时有事儿?”封大夫问,刁大夫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啊,“我回头问一问。
对了,明天我还来。”走的时候刁大夫道,他打算一直待到老太太醒来为止,他要看看这个老太太的术后效果。
封大夫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回到客栈,刁大夫见隔壁房间的灯亮着,就问守在外头的人:“古先生在里面?”
下人应道:“是。”
刁大夫摸了摸下巴壳子,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房门看了一会儿,这老家伙在来的路上还说住徒弟家,怎么又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