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酒精消毒,清理伤口,缝针。
守门的士兵简直是见了大世面了!
还能这样事儿处理伤口?把人当衣裳缝!
给施文鼎料理完了伤口,赵香柚就命人给他把衣裳穿起来,特别提醒只穿衣裳,别穿裤子,省得不小心将伤口个挣裂了。
忙完了的赵香柚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汗水,又猛灌了一壶茶,就出了帐子去寻摸下一个重伤的兵。
禁军头子也重伤了,他的肋骨断了,同时大腿上有一条非常非常深的伤口,虽然没伤及动脉,但也流血过多眼瞅着就要完犊子。
守在禁军头子身边的两个士兵质疑赵香柚的医术,不是很乐意让赵香柚救治他们头儿。
赵香柚耸耸肩,不治就不治,求活命的又不是她!
阚闻朝就对拦住赵香柚的两个禁军道:“吴校尉撑不到咱们赶到城镇的时候,他这会儿不治则死!”
言下之意,死马当活马医。
两个禁军闻言也知阚闻朝说的是事实,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让开了身形,露出吴校尉来。
阚闻朝连忙看向赵香柚:“怎么样?还有救吗?”
赵香柚点头:“他失血过多,要输血,你去召集些人来,我要挑选出跟他血型一样的人……”
那两名禁军听说要用血来救他们家校尉,忙道:“用我们的血!”
赵香柚道:“每个人的血不一样,若是你们的血跟吴校尉的血不相配,一旦将你们的血输入吴校尉的身体里,他就会死!”
她这话一出,两名禁军士兵顿时就白了脸,其中一人脱口而出:“你怎么分辨血是不是一样的,万一错了不是要害死将军?”
赵香柚翻了一个白眼儿:“我只知道,你们再这么耽搁下去,你们的校尉大人就真死了!”
士兵噎住了。
赵香柚从她的药箱里拿出一堆瓶瓶罐罐来,这些年她很是花了些功夫捣鼓了些瓶瓶罐罐,并且托施乐丞的福,她手中的玻璃瓶子啥的虽然显得珍贵,但是并不突兀奇怪。
“赶紧的,你们两个先来抽血!”赵香柚给禁军头子吴校尉检查了血型之后就招呼那两人,两人连忙走到她面前去,赵香柚拿针麻溜地在他们的手指上扎了眼儿,并挤出几滴血到小玻璃碟子上,再往碟子里撒了些药粉……
很快,阚闻朝也找了好些士兵来,赵香柚留下了些看起来身体强壮的,取血之后再一检查,找出了三个跟吴校尉血型一样的士兵来。
她留下这三个士兵,让别的士兵离开,再让这三个士兵将袖子撸高,用牛筋把他们的胳膊扎紧,这些士兵就见她拿出一根儿带着管子的粗针,扎入了他们的胳膊,管子的另外一头也有一根儿针,但这针则扎入一个玻璃瓶子里。
然后他们就看着自己个儿的血流淌进了玻璃瓶子中……
赵香柚取了血,就让一个士兵将装了血的玻璃瓶子举高,她换了根管子和针头,消毒之后就扎入吴校尉的手臂血管里。
士兵瞧着血一滴滴地流淌,就感觉十分神奇。
接着,赵香柚就开始给吴校尉清理伤口并缝合,看得屋子里的士兵目瞪口呆……
她一直忙到天光大亮,马不停蹄地处理了好几个重伤濒死的士兵。
但还有很多介于重伤跟轻伤之间的士兵,这些人秦少安处理不了,赵香柚有点后悔没带上助手一起走。
想了想,她还是跟阚闻朝说,让他派几个人去云州府把她的助手给接来。
阚闻朝自然是愿意的,立刻安排下去。
赵香柚一刻都没停歇,吃东西都是秦少安给她喂到嘴边,她囫囵吃了两口。
等她将伤患处理完了之后,累得倒在秦少安怀里就睡着了。
嗯,其实喝点灵泉水就能立刻恢复,可是现在的狼毛不好薅,赵香柚逮着机会就不会放过……
果然还是她了解秦少安,崽儿怕吵醒她,愣是没将她放下,而是干脆抱着她进了马车搂着她一直到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