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显达好脾气地道:“咱们不管如何,在外人看来就是淳亲王一党,淳亲王既跟梁王撕破脸,我便是再怎么维护梁王的面子,梁王也不会拿我当朋友。
不管面上如何,他还是会该使绊子使绊子,该捅刀子捅刀子,并不会因为咱们的退让而让步。”
“你啊,别想那么多,我既选了站在皇上这边儿,就注定要跟许多人为敌。”
“可……可若他将来有出息还好,就怕他将来没出息,到时候天一变,我们一家子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我倒是没什么,就是怕孩子们被连累。”陈氏抹泪道。
施显达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搂着她哄:“那咱们就更得保着殿下……咱们整个国公府的性命跟荣耀都是系在他身上的。”
“保?”
“怎么保?”
“他既已经封了亲王,就该谨言慎行,却成天的惹是生非,跋扈张扬。”
“他是嫌弃弹劾他的朝臣们还少了么?”
“就拿今天来说,我辛辛苦苦准备了好几个月的花宴,就因着赵香柚一个小丫头被毁了。”
“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满园子的贵女谁会将她放在眼中?她得罪了郡主,郡主要治她,他去护着没问题,让小丫头给郡主道个歉,有他在这事儿肯定就能过去。
可他是怎么做的?”
“真真儿威风啊,上去就让人打了梁王世子。”
“他倒是好,打完人转身就走了,烂摊子却留给我们!”
施显达叹息一声:“跋扈的不是殿下,是梁王世子跟郡主,这两个人在外欺负人欺负惯了,殿下这么做只是略施惩戒,震慑震慑他们。”
“我知道你委屈了,是我的不是,为夫给你道歉好不好?”
“你就想想为夫,想想孩子,将来孩子还要靠殿下庇佑呢!”
“咱们既然在殿下的船上呆着就纯粹点儿……外头的事儿你不必操心了,一切都有我呢!”
“往后那些个夫人们若是拿话挤兑你,你不高兴了直接给她们甩脸子,不用惯着。”
陈氏嗲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像你?我若敢那般必定会传出一个不好相处的刻薄名声,往后会影响贤儿的婚事么!”
两口子就养住了施文贤这么一个儿子,陈氏自是十分紧张,处处都想着要完美。
今儿这花宴,她还想着给施文贤挑一个合意的。
可闹出这样的事儿,她看好的那几个姑娘家里不一定能应承她了。
想到这里陈氏就心塞,心里把赵香柚翻来覆去地骂。
施显达道:“贤儿还小,二十及冠之后再说亲也不迟,说起来我也该给他请世子了……”
以前不给孩子请世子,是因为孩子还小,怕他压不住福分,如今不给他请……是因为皇帝不满陈氏,施显达打算再往后拖一拖时间,等皇帝的气消了再给孩子请。
可现在他要哄老婆,只好搬出这事儿来。
果然,陈氏一听他说要给孩子请世子就破涕为笑,高兴起来。
好容易哄好自己个儿的媳妇,荣国公这个累呀。
孙家。
孙老大回来就被老娘叫去屋里说话。
他瞅见老娘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连忙问:“阿娘这是怎么了?可有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