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鲜氏就上门来接她,赵香柚都忘了她跟鲜氏有约了。
赵香柚就问家里的女眷要不要去庙里,老太太说她去,别人就不去了,毕竟二丫隔天添妆,然后就该出嫁。
“我陪你去!”老太太道。
“我驾车。”洪剑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幽幽地道。
“成吧,反正家里忙着了,车夫能留在家里就留在家里。”赵老太太摆摆手就同意了。
一行人往庙里走,到山脚下鲜氏让赵香柚跟老太太先上山,她在山下等她那位好友。“这个牌子你们拿着,我派人在庙里给你们定了休息的小院儿,到庙里就把这牌子给小沙弥看,他们便会带你们去的。”
“谢谢瑾姐姐。”赵香柚你暗忙道谢,鲜氏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别跟我客气,也忒生分了!”
“一会儿跟你要诊金的时候我就不客气了!”赵香柚冲她眨了眨眼睛,鲜氏这才高兴起来:“小财迷!”
两拨人分开,马车只能停在半山腰,然后得爬着阶梯上山。
据说这庙是千年古刹,隐于深山中的古老寺庙气势恢宏,因着是十五,故而往山上走的香客们有很多,他们中绝大多数是平民,富贵人家的人多是坐轿子上山。
故而像老太太跟赵香柚这种穿得不错却是走路上山的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有胆儿大的就来问老太太:“这位老太太,您几个怎么不坐轿子啊?”
赵老太太扬着声儿说:“拜佛呢,又不是干别的,佛爷面前坐轿子,谁给的脸?咋这么大呢?”
众人一听先是愕然,然后便纷纷赞老太太通透,是这么个理!
“拜佛是该自己个儿走上来,不然不诚心!”
“可不咋的,若是皇上搁哪儿等你,你还敢坐轿子去?”
“山都不自己爬,一点儿都不虔诚,还好意思去求佛!”
“那人家不是有钱烧高香呢!”
老太太不屑地嗤笑一声儿:“心都不诚恳,烧再高的香有啥用?”
“佛主差那点儿高香?”
“笑死人了!”
“在佛主面前摆大爷小姐谱,便是烧十柱八柱高香也不成啊,谁搭理你!”
这时老太太身边正好经过一顶轿子,轿子的窗帘儿被挑开了,一名容色不错,但精神不好的女子紧皱着眉头看了老太太一眼,这一眼中尽是不悦。
“七少奶奶,您别听那老虔婆瞎叨叨,那是她们自己个儿搞不出排场故意酸人呢!”
“佛主保佑谁难道看不出来么?”
“若是爬山真有用,那些个穷人不早就该翻身当富人了,为啥他们会回都是自己个儿走上山来烧香,却还是祖祖辈辈世世代代都是穷鬼?”
“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的。”妇人冷冷地道,在外跟着走的嬷嬷这才闭嘴。
她生怕轿子里的妇人听了议论要下轿子自己走,若是那般她回去了还怎么跟家里交代。
女人家可不能抛头露面。
赵老太太能掰活,跟一群上香的老娘们儿们吹了一路,迅速地跟她们打成了一团。
结果到了庙里,却被僧人给拦住了:“诸位施主请先到偏殿上香,大雄宝殿这会儿有贵人上香,不可打扰。”
赵老太太问道:“多贵的贵人就不许人打扰了?”
她指指自己:“我,皇上亲封的五品宜人,你听好了,是皇上封的,不是皇后封的。里头烧香的贵人有我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