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赶我走吗?”萧冷一字一句,咬着牙从牙缝中溢出,抬眸间竟有几分不舍,“你可知我此次走了,也许就再也不会踏入盼君归!”
钟离浅决然的看着他的背影,已对他燃起了恨意,这种恨,除非时光逆转,除非大哥钟离默和二哥钟离涛活着,不然,她始终无法原谅萧冷。
晶莹的泪珠滚落,素衣拖地,转过身清冷的面容透着几分决然,“既然皇上运筹帷幄,想守护住这天下,那便莫要在盼君归逗留。”
萧冷冷峻的面容似一潭死水,胸口顿时间泛起了尖锐的疼痛,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他缓缓抬腿,迟疑片刻,迅速走出盼君归。
钟离浅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黑暗中看着他决然离开的身影,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可她不知道,消瘦的背影走出盼君归后,眼眸如炬,抬头紧紧锁定“盼君归”三个字,静静沉思许久,才又彻底离开。
翌日,钟离策已将众将士安抚好,带着几个心腹,一同上朝。
萧冷坐于龙椅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钟离策,额前的玉旒泛着璀璨的光泽,一副胸有成竹之态。
“驰骋沙场,金戈铁马,这场战争,损耗了太多精力,众多将士高呼解甲归田,依皇上看,该如何处置!”钟离策内心笃定,他已不愿再与萧冷玩文字游戏,总要有个定局。
还不待萧冷开口,只见朝堂上便有人发言道,“钟离将军,依老臣之见,既然将士高呼解甲归田,那边允了,魏国男丁众多,充军便是!”
萧寒眸色一紧,冷寒的目光凝着说话之人,心顿时间一沉,他果然是下手了,再看一眼周遭之人,有些面孔竟变得陌生。
钟离策冷然一笑,反驳道,“充军?一个可以上战场征战的士兵,不是一年两年便可以培育出来的,若是匈奴人再犯…”
“匈奴人再犯?”突然,殿内又想起孤傲的声音来,众人寻着声音望去,只见那人面色清秀,他上前一步,继续道,“岂不是这一战不够彻底?没得打的匈奴人心服口服?”
顿时间,钟离策哑然,匈奴人骁勇善战,这一战能大获全胜已是万幸,还妄想把匈奴人打到心服口服。
钟离策脸色一变,正欲开口,突然,萧寒上前一步,抢先道,“这一战够不够彻底,无需一个从未上过战场之人评头论足…”
说罢,他凌厉的目光定格在反驳之人面容上,又给钟离策示意一个闭嘴的眼神,继续道,“听闻众将士解甲归田,是生怕落一个,背信弃义,战死沙场,无人收尸的恶名…”
他顿了顿,微微抬首瞥了一眼萧冷的神色,继续道,“既然如此,皇上给众将士一个交代,便足矣。”
萧冷淡然一笑,已然猜到今日会是如此局面,站起身凝着钟离策,好似在与他承诺,“按军功厚葬将士,予以安抚,世世代代免赋…萧王爷觉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