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她还敢把自己的心轻易交给他吗?这时,轮到她慌了,双目无神,思考了许久,才淡淡的道,“我只是个被掳回来的小士卒,况且我是男子…以何谈爱?”
景昧这才放松了些警惕,走到她身边,目光中含着几分悲凉,“是啊,他是魏国的王爷,皇上的亲弟弟,我只是官宦人家的女子,以何谈爱?”
钟离浅微微一怔,“可,可这不是你和他贴身侍卫搞在一起的理由!”
景昧勾唇一笑,杏眸依旧隐匿着悲伤,沉沉的望着远方,她薄唇微启,好似在回忆某些伤心往事,“我堂堂正正嫁入萧王府,他却从未正眼瞧过我,大婚之夜不碰我,甚至告诉我,以后都不会再碰我…”
钟离浅胸口一阵紧缩,她口中之人,是萧寒吗?不,不过想来也是,若是他真有断袖之癖,不碰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可为何之前他们在一起,他却与她夜夜缠绵。
“最羞辱我的是,就连拜堂成亲,都是我与秦圳拜的堂!”景昧眼角的泪簌簌而下,近乎哽咽的说出这句,她心中的痛,又该与谁人说。
闻言,钟离浅整个人傻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景昧,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你和谁拜的堂?”
景昧回过神来,像是看小丑一般看着她,一字一句笃定道,“我和他的贴身侍卫拜的堂,那你说,我是不是该和他的贴身侍卫搞在一起?”
钟离浅泪眼朦胧,胸口剧痛,景昧和秦圳拜堂?那一夜,她和萧冷站在房屋上,只听得管家一字一句在喊,却没看到他真正的面容。
他…他不是应该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将她抛弃,要与景昧携手一生了吗?
“那…”钟离浅整个人乱了,捂着自己的胸口,想要开口询问是不是萧寒默许她和秦圳在一起。
大抵是看出了她的异样,景昧上前一步,“所以,无论他昨夜宠幸你与否,千万不要爱上他!”
景昧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模样,她好言相劝,只是不愿意让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士卒着了萧寒的道。
“我知道了…我断然不会爱上他!”钟离浅躲避她的目光,背过身,咬紧下嘴唇,血丝若隐若现,她粉嫩的指甲嵌入皮肉之中,看着景昧离开,她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难不成,这两年来,她错怪他了吗?
随即,她摇摇头,不可能,他谋反已是铁上钉钉,利用她与皇上周旋,逼皇上放人,她是谋反的导火索,这是他一早就谋划好的。
她与他相识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发觉他可怕,她竟完全不了解他,更看不透他,他那双鹰隼而又阴鸷的眼眸中,究竟透着怎样的无奈。
想着,她感觉视线有些模糊,跪在地上晕晕乎乎,身子也在渐渐发软,十香软筋散的功效果然是强,她扶着树干,逼着自己恢复神智,可却无济于事。
只听“嘭”的一声,她倒在地上,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