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止住了饿,青欲看着野味和剩下的两张玉米饼,打算给车夫大叔也做点吃的。
她挽了挽袖子,抓起一只野鸡,幸好已经死了,不至于面临“生杀”大战,她将野鸡绑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用火将毛烧掉,提到河边清理残留的鸡毛,尔后以平石为砧板,用小刀将野鸡内脏剖出,再次清洗,把处理好的鸡放到车夫大叔的大陶盆里,或烤或煮听候发落。
“闺女!”
篝火旁传来车夫的呼唤,青欲正好将野鸡处理好了,高兴地跑了回去。
车夫见青欲碗里端着白白净净的鸡,篝火旁放着干粮和猎物,惊叹道:“闺女,这都是你找的?”
车夫默默放下怀里采的几个歪瓜裂枣,自愧不如。
“算是吧……”青欲不知该怎么解释,“我也不知道,我一回头,它们突然就在这儿了。”
青欲把鸡递给大叔,大叔边惊叹着“天无绝人之路”,边从布袋里取出一把粗盐在青欲的青花白瓷杯中化开,均匀涂抹在鸡肉上。
“大叔,万一这些食物有毒怎么办?”青欲疑问道。
“嗐,都是白白净净的粮食,谁舍得下毒?没事,吃就行,许是老天爷看咱可怜,赏给咱的……”
车夫乐呵呵的笑着,顺手拿起一张玉米饼塞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嚼着。
青欲也释然了许多,满怀期待地等着吃烤鸡。
大叔打算道:“我上山看了看,咱们走的太偏了,村镇离这儿还得百里呢,不过我找到了一条小路,能直接顺到大道上去,节省时间,我看咱这粮食不够了……”
青欲点头应着,撸了撸袖子,想把剩下的野鸡野兔都处理干净腌上,防止天太热坏掉。
大叔见她此番作为,赶紧制止道:“唉,闺女,这些脏活我来吧!”
大叔把烧鸡递给她,让她烤,自己处理这些野物,青欲心里很暖。
一路来,他们已胜过雇佣关系,更像是父女俩,互相帮扶,互相照顾,大叔教会她一些野外生存本领,给她讲一些满是乡土气息的民间道理和神怪故事;青欲则让两人的行程更加精致、有趣,一些冷僻的花草树木她都认识,懂得很多冷门知识,她奇奇怪怪的想法和活泼开朗的性子常常让大叔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没力气抓缰绳。
烤鸡熟了,剩下的野兔野鸡也处理干净了,已至午后,太阳毒辣,两人灭了火,躲到树荫下乘凉。
“说来稀奇,我去探路时找到一片林子,林子附近一片空地,平整干净,还有一堆堆灰烬,林子也怪的很,每棵树干上都刻着一个‘青’字,我猜啊,这儿以前一定住过一户姓青的人家,后来嫌这地儿太荒凉就搬走了……”
青欲听完整个人愣住了,这话听着熟悉,刻着“青”字的树……
一幕幕场景重现,子越的面容浮现在她脑海。
“你知道在行军时我有多想你?我回来时,曾到临川一处荒山歇脚,那里有一片相思树,我当时思你入骨,就在树上刻你的名字,到启程回城时,那片相思林已刻满你的名字。”
“莫非……”青欲心中激动,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大叔,你带去那片林子好不好?”
大叔觉得这样新奇的事应该分享,二话不说就领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