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巴隆斯与夏拉塔斯聊得起劲时,教堂的塔楼中突然传出了一阵钟声,其他信徒也纷纷降低了说话的声音,各自找到空余的位置入座。
“看来是到布道时间了。”巴隆斯抬头看了看塔楼的方向,低声对夏拉塔斯说道,“我们也找个地方入座吧。”
夏拉塔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从石匠的意见,然后率先坐在了一侧的长椅上。巴隆斯紧跟其后,坐在了夏拉塔斯的左侧。
“咳咳,大家请安静一下,大主教马上就过来了。”一位身着白袍的修士走上高台,清了清嗓子,大声提醒道。
大主教三个字仿佛有着奇妙的力量,瞬间让还萦绕着窃窃低语的大厅彻底安静了下来。
见大厅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修士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撩开了高台一侧的门帘,露出了门后一位身着蓝白长袍、手持圣光十字架的中年牧师。
“神父。”修士见中年牧师出来,低头虔诚地问候了一句。
“谢谢你,修士。”中年牧师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容,也朝修士点头致意,随后缓步踏上了高台。
而见到中年牧师的身影,台下的信徒们也纷纷自发起立,静静地注视着前者。
“大家请坐吧。”中年牧师,或者说,大主教本尼迪塔斯站到讲道桌的一侧,伸出没拿法杖的那只手,向下虚按了按。
这位新任大主教的声音与自己导师一般柔和而平静,仿佛蕴含着荡涤人心的力量,让台下的教徒不自主地静下心来聆听他的话语。
“因圣光之名,愿光的慈爱,光的圣宠,光的恩赐与你们同在。”看到台下的信徒纷纷坐下,大主教脸上再次露出了柔和的笑容,举起了手中的圣光十字架法杖。
这是一柄圣光教会领袖代代相传的神器,外表一如放大的圣光教会标识,由一根长棍和两个靠上且相对的圆弧组成,通体闪耀着乳白色的纯洁光辉。夏拉塔斯曾在法奥的手中见过这把法杖。法奥去世后,继承他衣钵的本尼迪塔斯自然也拿到了这把法杖。
随着法杖略微抬升地面,透过玫瑰花窗阳光渐渐汇聚到了法杖的顶端,形成了一团不断高速旋转的光球。光球旋转的速度不断加快,不一会儿就爆炸开来,化作点点碎光,自穹顶落下。
柔和的光芒流过大厅每个人的全身。他们最初感觉温暖,继而灼热,甚至能清晰地察觉体内被冲刷着,被掏空,被洗净,然后重新充实。圣光的温暖让他们回忆起自己快乐、幸福的时光,继而自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希望。
当然,夏拉塔斯不能体会这种快乐。人与怪的情感并不相同,他现在只觉得烦躁。圣光的力量与他体内的虚空能量不断碰撞、湮灭,让他浑身不舒服。
他在长椅上蠕动着,试图缓解这种异样。幸运的是,本尼迪塔斯并没有灌注这里每一个人的意思。圣光的力量来的快,去的也快,光球消失后,它们也离开了大厅。
“愿圣光与赐给你们恩宠及平安。”本尼迪塔斯落下法杖,并将它靠在墙上,然后做了个祷告的手势。
“也赐给您。”台下的信徒齐声道。
“愿圣光与你同在。”本尼迪塔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