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秦野把汤四圆扶到车里,汤四圆本就有些醉意的脑袋被屋外的风一吹,变得更加混沌,他的喉咙干涸着,因为刚刚饮酒过多,喉咙里微微泛着一点火辣的疼,他坐进车里,无意识的伸手揉了揉头发,把一头柔顺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然后半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过去。
晏秦野抬手把被他弄乱的头发捋顺,拿出一瓶矿泉水打开,伸手喂到他的唇边,“喝点水。”
汤四圆摇头躲避着并不配合,他微醺的半阖着眼睛,眉头微微拧着,似乎感觉被人打扰了睡眠,神色看起来有些许的不耐烦。
晏秦野目光沉了沉,漆黑深邃的瞳孔,在车内昏暗的环境下更显幽深,他仰头喝了一口水,按住汤四圆的后颈,吻上汤四圆的唇,将水喂进了汤四圆的嘴里。
清凉的矿泉水滑入汤四圆的喉咙,干涸的喉咙变得湿润,他不禁张开嘴追逐着晏秦野的唇舌,想要吮吸更多的甘甜。
晏秦野却松开他,退回座位上坐好,面无表情的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汤四圆睁开眼睛,坐在副驾驶上微微喘息着,本就漫着酡红的脸颊变得更加红润,他张着湿润的眼睛不满瞪着晏秦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
晏秦野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勾唇看了他一眼,“水都不会喝了?”
汤四圆稍稍清醒了一点,恼怒的晲了他一眼,拿过水瓶,自己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直到感觉喉咙舒服一些了,才把水瓶扔到一边,再次闭上眼睛,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睡了过去。
晏秦野把车开得很平稳,两人一路平安无事的到了地方,汤四圆再次睁开眼睛,已经被晏秦野抱上了楼,晏秦野见他醒了,就把他放了下来。
晏秦野打开门,两人一起进了家,这个所谓的‘家’,是他们毕业后同居的地方,简单的两居室,两个人住正好,位于市中心,平时上下班都很方便。
这个房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汤四圆亲手布置的,那个时候的晏秦野很忙,或者说晏秦野每一天都很忙,如果说有区别,那么只有‘很忙’和‘忙得没有时间履行包养义务’这两种区别。
在装修这间房子的时候,晏秦野全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在买床的时候亲自选了一张柔软的大床,因为汤四圆皮肤柔嫩,禁不住碰,两人曾经在地板上做过一次,第二天汤四圆身上青紫的像是受了虐待。
汤四圆睡了一路,回到家的时候酒意已经褪去,彻底清醒了过来,他进屋后直接进了浴室洗涑,身上都是在夜店里沾染的烟酒气,他自己都觉得难闻。
晏秦野去了厨房,将门打开,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
汤四圆一边洗着澡,一边听着厨房里偶尔传来的响声,不由有些恍惚,这些天晏秦野工作繁忙,他回到这里屋子里,到处都空空旷旷的,只有他一个人,好像已经许多天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
这段日子,他每日睡下的时候晏秦野还没有回来,他早上睡醒时旁边早就没了人,如果不是每天早上出现在餐桌上的早餐,他可能还不知道晏秦野回来过。
他回忆起晏秦野最近只顾着忙工作,不履行包养义务的行为,不由十分愤懑,洗澡的速度都加快了很多。
他快速地洗完澡,擦干头发,面无表情地走出来,双手抱胸的坐在沙发上,直到晏秦野端了一杯蜂蜜水递给给他,他的心里才稍微舒服了一些,好像被抚慰了一样,终于感觉到了自己‘金主’的地位。
因为晏秦野靠近,汤四圆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柠檬香,混着烟草的味道,汤四圆皱眉,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你抽烟了?”
“嗯,最近工作有点忙。”晏秦野淡淡答了一声,转身把脏衣服换下来,扔进脏衣篓里,进了浴室。
汤四圆看着他修长的双腿撇了撇嘴,直到晏秦野把浴室的门关上,什么也看不见了,才收回了视线,他低头把杯子里的蜂蜜水喝掉,坐在地板上的坐垫上打开电脑,低头处理工作,他当年为了包养晏秦野这个法律系的高材生,也是费劲了心力,在大学时就开设了一家投资公司,还好他有天分,这些年来业绩不错,毕业之后,他就一直把公司继续开了下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以前的同学一直习惯性的称他一声‘汤少’。
不知过了多久,他正盯着屏幕聚精会神的看着文件,身体忽然腾空。
晏秦野把他抱了起来,他惊讶过后,用双手抱住晏秦野的脖颈,看着晏秦野棱角分明的侧脸问:“做什么?”
晏秦野的声音依旧清淡没有起伏,轻轻的说了两个字:“侍寝。”
他把汤四圆放到床上,矮下身子,伸手摸了摸汤四圆的脸颊,“小汤勺,为什么不听话一个人去夜店?”
所有人都称汤四圆为‘汤少’,只有晏秦野称他为‘小汤勺’。
“是汤少!”汤四圆不悦的纠正,瞪圆眼睛的模样,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