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风里鹰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但整个人活像是在外面过了夜的鹌鹑,顶着满头乱毛,委屈地趴在马背上补觉。
傅寒洲欣慰地看到:风里鹰升了1级。
口口总结道:“0.0韭菜还是很补的!”
一行人快马加鞭,在这天下午抵达关宁府,并远远就受到了来自主办者的迎接。
武林大会每五年一度,在诸多名门大派之间轮换,每回都由各大掌门集体商议,决出下一次的主办方。
这一回在幽州举办,自然是幽州的龙头沧浪门主持,早在半个月之前,便将会议进程大致都结束了。
除了这些领导人开会讨论之外,各派之间也会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互相洽谈、切磋、结盟,还有给门中的小辈们一个联姻的机会。
古代毕竟交通不便,一场武林大会办上两个月时间,实在是因为有太多社交活动要一块儿进行了。
有些早就订了亲的男男女女,甚至能在这两个月里顺带结个婚、度个蜜月。
因人流甚密,又都是一言不合就爱大打出手的绿林好汉们,幽州官府也早有准备,与主持者大致达成合作关系,共同在维持秩序。
这段时间凡是进了关宁府城的,都要出示鱼符验明身份,再由专人领去驿站下榻。
隔日一早,自然会有相应身份的人前来引路。
按照大宗师的身份,应龙城到场之后,明天反倒应该是沧浪门的掌门或其嫡子亲自来迎接的。
但剑神明显不喜欢这种繁文缛节,拒绝在驿站中下榻,转而先去拜访了明心剑派。
他是和明心剑尊有约在先,对方已经在幽州久侯多日了。
临行前,应龙城看着傅寒洲道:“我此去少则数个时辰,多则一天,你自行小心。”
傅寒洲道:“这是武林大会,不是围攻光明顶,有什么需要小心的?倒是你要和人家论剑,多注意安全,顺便能升个级就好了。”
应龙城“嗯”了一声,却又不走,道:“不要跟风里鹰出去乱跑,等我回来。”
傅寒洲笑了起来,左右看了看,趁旁边没人,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哄道:“我出去逛个街,不跟风小鸟跑那么远了,你也乖。”
这回剑神终于满意了,这才推开了门。
一会儿,驿站里安静了下来,傅寒洲收拾好自己帷帽,便出了门去。
武林大会接近尾声,路上都是各派江湖人士,有的在酒馆中称兄道弟,有的在戏院前大声喝彩,有的还在忙着守擂台。
傅寒洲走了一段路,便看见一座红布铺着的比武擂台,八面都插着一幅“雪”字战旗,两旁围观人数尤众,俱都看得目不转睛。
正当中擂台上,擂主与挑战者都是年轻人,前者腰缠红丝带以示身份,黑色马甲正后面也写着一个“雪”字。
傅寒洲站住听了一下围观者的讨论,原来这里是快雪阁为年轻弟子(指不到而立之年)设下的擂台,彩头是一匹快马、一壶好酒。
傅寒洲因为“快雪阁”三个字而驻足看了一会儿。
就见擂主将挑战者打下了台,双方和平地拱手,围观者大声叫道:“彩!”
然后,下一个跳上去挑战的,却是跟在傅寒洲后头的君莫问。
君莫问还在上大学,浑身一股子书卷气,身穿时装慢悠悠走上了台。
围观的npc门看了他觉得是个书生,而傅寒洲和玩家们看了……觉得像个神经病。
——君莫问现在身上的时装是一个巨大的猪头!
猪头!
傅寒洲:“……”
口口:“太艹了他就不能穿得像个人吗?”
君莫问跳上去挑战,快雪阁的擂主竟然一时不敢下手,生怕一巴掌就把这个书生给锤死了,就先拱手问道:“这位贤弟也是学武的吗?”
君莫问一抬下巴:“没错,贤弟君莫问,来自湘州蒯下书院。”
听到“蒯下书院”四个字,围观群众颇有一些骚动,有人高声问:“可是天榜第十影中剑所在书院?”
君莫问双手抱胸笑了一声,猪头露出得意表情:“影中剑正是我们的客座先生。我虽然是个不成器的学生,但也学了两招剑法。”
快雪阁的擂主还有些不信,看着君莫问的猪头道:“贤弟一表人才,又很有自信,看来剑法确实不错。不过这蒯下书院毕竟是个书院,与我们武林门派不可同日而语,贸然上来挑战,愚兄只怕不小心伤到你。”
“哦,愚兄你想多了。”君莫问说,“比划一下就知道贤弟我有多猛了。”
擂主看他这样子,便只好摆出架势来,道:“好吧,那就请赐教了!”
快雪阁剑法以快著称,从这名年轻弟子的身上便可见一斑。
双方切磋用的是未开刃的铁剑,但打起来仍能够发出龙吟之声,确实是因为太快、太猛,并不因兵器不利而有所折扣。
以这种剑法,他自然是擅长先手抢攻,咄咄逼人地占据上风。
但他们都没想到,君莫问的剑可以更快!
他不出手时,看起来是个安静文弱的学子,说话时还有轻狂的傲气;
但他甫一出剑后,霍然如宝剑从愚钝剑鞘中跃出,迸发出凛冽寒光,突然从书生变成了锋芒毕露的剑客。
快雪阁擂主的一招剑法刚刚施展完,君莫问的剑法竟然后发先至!
前者的剑锋抵在君莫问肩头,而后者的剑却已经制住了他的咽喉。
台下,一片哗然之声。
“我去这么快??我刚低头喝水去了,发生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