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宁候府的地位世袭罔替，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故而陈大人，咽了口唾沫，再也没有之前的理直气壮。

“可是……”

“陈大人可是怕得了牌匾的商人，败坏皇上名声？”晋宁候，笑眯眯的堵住了陈大人的后路，“您恐怕是多虑了，这些事情都有一个前景，便是他捐的钱最多，这样的商人大多富贾一方，商人最重诚信，若是得了皇上的牌匾，便不顾自己的商品，口碑，如此目光短浅之人，也无法积累到那许多的财富，如今受灾之地众多，国库无法支撑，以名换利，与商人合作，已经是咱们能够做到的最好的地步了。”

皇帝听着，底下的朝臣吵吵嚷嚷的，直到晋宁候发声，方才压了压手，“诸位爱卿，忧国忧民，朕看在心中，甚是欣慰，只是以名换商人之利，此事干系重大，还需容后再议。”

“还望皇上快做决定，”林南，变成了之前那张恭恭敬敬的模样，“拖延一时，就会多一份怨声载道。”

赵琅整个早朝，都没有说一句话，他知道林南说的这个法子是可行的，然而，这其中牵扯到的东西有些多了，不管就算是由哪一位负责，时候那些商人的势力，那人应当都有一部分可以调遣了。

虽然如今商人地位低下，然而，经商也如同做官一样，世代累积下来的财富势力，恐怕远远会比平常人想象的要多的多。

皇帝年迈，皇子成年，这些年来立太子一事不知被提起了多少次。

人老了心思多，但凡遇到什么事情都喜欢多想想，林南和三皇子走得太近了。

如今这个提议，如果是换一个人，应当就可以直接通过了，到既然是林南，那就要多多斟酌一二。

外面大雪连绵不断，地面光滑如镜，行者不可立，然而在皇宫禁地，却是断然不会出现如此情况的。

“成德，”皇帝坐在轿撵上，轻抚着额头，“朕当真是老了……”

明明知道他们说的话都是对的，可却偏偏要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再三踌躇。

“哎哟，陛下何出此言？您瞧着和年轻时没多大变化，”成德伺候了皇帝几十年，此时佝偻着身子，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说出好话来，“您这样的都说自己老了，那样其他人可怎么活呀？”

“你这个老滑头，”皇帝摇了摇头，明知是假话，心里头也舒畅了不少，“你说，今天早朝上面提出的这事儿，交给谁去办的好？”

成德服侍了皇帝这么多年，知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陛下，可不要再逗弄奴才了，您是天子，您想要把这事交给谁，自然就是交给谁，何须问旁人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