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事,你不用劳心。”
郁欢莞尔一笑,“有人执林家为刀,郁家亦可为刀,执在你手中,有我在,无需忧心,我能护你平安。”
和太后的这场博弈,算是她给了破绽,让她得以名正言顺的针对,只因她没去拜见。
但和教主的博弈还在延续,他在试探她的反心,她亦在躲躲藏藏,郁末一天没被发现,她便隐藏一天,至于杀了顾修远一事,她自有她的做法。
这条命,她必须护住了。
“我们是夫妻。”
顾修远叹了声气,重申道:“你只为我的妻子,郁欢,嫁于我,是不是很不高兴。”
她替他谋,就好像他是个障碍,嫁进了东宫,束手束脚。
“您多心了。”
郁欢扯了扯被褥,紧贴着墙壁,背过身去,轻声道:“很晚了,睡吧。”
顾修远起身,打开木柜,抱了床被褥出来,随后脱了鞋躺在榻上,明明近在咫尺,心却远在千里,天冷了,他总不能去争她的被褥吧。
同床异梦。
但两人的目标出奇得一致,那便是保护好彼此。
一连七日。
郁欢以受了惊扰为由,拒不出门,整日就呆在房间里,阿桑都感觉要发霉了,却见她愈发欣喜。
旁人不知但她知,那停滞许久的内力终于可以再修进,她修习的那本功法早已大成,武功好似止步于此,可那日她无聊对着碎了的玉镯里的银镯发呆,看见了其上的字,竟好似功法的最后一节,她顺着练。
她也争那天下第一。
回门这天。
郁欢扶着顾修远下马车,远远的,便看见街角的宣佩玖,只一眼,那颗沉寂的心便开始跳动,像是将要窒息一般,让她难受。
和府里众人闲谈一会,姑娘便称不舒服回到了海棠居。
院里每日都有人打扫,但也足够冷清了,余善还是负责看守这院,看着好久不见的姑娘,感叹道:“您回来了。宣公子在书房,仅他在。”
郁欢颔首,越过他进院。
还是熟悉的那棵海棠树,叶已开始枯黄,有衰败之相,她穿过回廊,隔得很远,可见书房里挺拔的身子,透过那扇窗,他就像最开始那样,在等待着给她授课。
“宣佩玖。”
郁欢低声唤道,眼眶有些湿润,不过近一月没见,却恍若隔世,他的墨发间有处白很是打眼,和前世相同,只是前世今生两人的距离都一样,她笑道:“你生白发了。”
仿佛自河边起,少年便多了许多愁,脱离了稚气,变得更加沉稳,说是沉稳,也只是愈发不爱笑了,“过得好吗。”
希望她好也希望她不好。
她过得不好,他便有理由带她走了。
“太子待我很好。”郁欢寻着以前的椅子坐下,伏在桌案上,像是个不认真听课的学生,她声音极轻,平淡地述说着,“宫殿就像座牢笼,闷极了,那时我说我不想和天家人有所纠葛,结果还是不如人意。”
“那便好。”
宣佩玖望着那背影,眼角流露出几分怀念,他抑制住内心的想法,道:“青玄教在查我,查承影剑的主人。”
相思止于口。
多说一句,都是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