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郁欢出现在昀溪身旁,眼神落在树林,笑问道:“昀公公,恐怕这猎场里不止一虎那么简单吧。”
一虎便为冠,众人皆是自幼习武,又有何惧,怕只怕除了虎,还有豺狼。
昀溪颔首,“是。”
郁欢收回眼神,道:“若是闹出了人命,恐不好收场。”
“自有禁军保护。”昀溪微笑,“太子妃此番,是想替殿下上场吗?以往围猎,殿下从不参加。”
郁欢挑眉,“劳公公替我选匹骏马。”
昀溪常年弓着的背弯得更下了,应了声便匆匆离去,不消一盏茶时间便牵了匹骏马来,此马通体黑色,毛发顺亮,是匹上好的马儿。
“那便谢谢公公了。”
郁欢接过缰绳,望了眼昀溪的背影,没再多话,也没急着上马,以此马的外貌看,并不像是替官家准备的那种温顺的马儿,是特意准备的一匹烈马,还未被驯服,它的眼神里就写着野性。
它似乎很狂,看不起身侧的这个女子,却感觉一阵杀意向它袭来,像野兽的气息,它在原地踏了几步,想要逃离。
这时,一小厮疾步前来,手里提着马料,道:“见过太子妃,此马性烈,马料里是下了药的,已是跑不动的,这是解药。”
郁欢颔首,示意他喂。
暗里,有一道恶毒的目光,见到马把马料吃尽,才满意地消失。
“老师。”
郁欢忽地出声,叫住不远处的男子,她牵着缰绳,没有走过去,只是等着那人的转身,可那人没有转身,像是没听见一般,身影渐行渐远。
她叹了声气,踩着马镫跃上马背,这时已经有些许玩闹的女眷从树林里出来,仆从提着她们的战利品,一只兔子或一只鸡。
入口处,费蔺不知在等什么,迟迟没有进去,有人打趣道:“再不进去,就没得收获咯。”
他笑着应答,却始终没有驱动马儿。
直到,一人一马映入眼帘,红衣黑马,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黑马跑的极快,马背上的姑娘却像是感受不到颠簸,始终稳稳的。
费蔺:“太子妃。”
郁欢拉紧缰绳,减下速来,“费公子,有什么事吗。”
“在下斗胆猜测您会替殿下狩猎,闻此次林中有虎,想与您结伴而行。”费蔺此话说得不卑不亢,他的眼里满是欣赏,“不知您意下如何。”
其实只是听见了一些不好的事,想替她解围。
“可。”
郁欢点头应允,缰绳一甩往林中奔去,她如何不知座下这匹马有问题,竟有些拉不住,需得用上分力才能好好驾驭。
只是不知这费蔺究竟是好心还是那个始作俑者。
外围已经没什么猎物了,随处可见散落的箭羽,只得往更深处行去,一路亦有指路的禁军,不至于走出了猎场。
可愈往深处走愈听不见什么动静,一点人声都没有。
此时郁欢座下的马儿像是发了疯似的,怎么拉都拉不住,郁欢只得弃马,匕首从衣袖滑落,直插在马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