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可说是就差这么临门一脚,就可以把那孽种彻底铲除,还真是可惜了。
“母后也看到了,崇坤大师跟醉容一起回来,也就证明,这事还多的是需要跟大家交代的事情。”萧君彦转开眼,似下了什么决心的神情,“首先,醉容是不是妖女,崇坤大师也在此,我相信由他来说明到底是如何,最为合适。”
萧君彦恭敬地抬手一扬,示意由崇坤大师来说话,崇坤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道:“醉容若真是妖女,怎可能让二王爷带着来找老夫?这莫不是有人有心而为?传言是谁先传起来的,我倒是很想知道。”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彼此对看,谁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只知道这谣言忽然在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君都,但是是谁传出来的,大家也是有心猜想却不敢说,眼睛都若有似无地往太王后那边瞧去。
“对于传谣言的人,孤王也一直在找人查找,这事就先且放在一边,等会儿再与大家说明。”
崇坤听后,狐疑地道:“哦?这么说,你是已经抓到了传谣言的人了?”
只见萧君彦笑而不答,崇坤看见他那张笑得一脸像是掌握了所有事态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可眼下最主要是把谦儿救下,他也懒得计较那么多。
崇坤脸色黑沉了些,语气有些不善地解释道:“关于醉容,她不过是想来拜师做幽师,可我早已跟我那徒弟说了,老夫收他一个混小子就够受的了,更别说女子体质偏阴,不适合做幽师。可他说醉容一心求道,再三央求老夫,我实在厌烦了被他一再来信烦扰,便说你带她来我这一见吧,要真不行便死心吧。”
“可没想到,赶巧了事情一起发生,二王爷同老夫说,谦儿还有灵幽的事情尚要急着去处理,便请托他带了醉容过来。就因为这样,他就被人污蔑陷害,扣上了被妖女迷惑,谋害官员的可笑罪名!”
崇坤说最后一句话时,是加重了咬字,眼睛也看向了太王后,把对方看得心头一跳。太王后脸上微微有些动容,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静静回望。
众人一听到崇坤用“污蔑陷害”这四个字的时候,都不禁纷纷议论起来,他们交头接耳,都心知肚明崇坤指向的是谁,猜到了七、八那污蔑陷害的人。
萧君彦低眼一看,沉默了一瞬,重新抬眼说道:“就连崇坤大师都如此说了,众人对醉容是否是妖女这一事,还有什么异议吗?”
只要醉容不是妖女这事一被澄清,那萧君谦的事情就十分容易解决了,子虚乌有的事情,还有什么理由说他谋害了朝中官员?他不过是为了处理灵幽的事情,才牵扯到那宁新成,就是有这么多巧合,才会生成这样的误会罪名。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头说没有,似乎十分轻易就接受了崇坤的这个解释,对此再没有任何怀疑。
容真然有些怔怔地转头看了他们一圈,不敢相信这事情竟然就这么简单被接受了。萧君谦跟她被定罪处斩的告文都已经下了,她还以为回来君都后,会面临怎样一番困难的辩解,可崇坤只是说了一堆话,解释了自己被二王爷带着去找他,大家就信了,连一句质疑的话都没有。
她不免有些不合时宜的,在心里吐槽觉得,这些人对崇坤的绝对信服,是真的把他当成了神,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哪里只是敬重?是不是都已经到了一种宗教信仰的盲目程度……
就连萧君寒都没想到会这样容易,可容真然的误会澄清了,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好像王上让大家都聚集在这里,目的不只是为了澄清萧君谦的事情这么简单。
萧君彦轻轻点了点头,侧过头来,下令道:“去把那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一直站在一旁的御王军就得令下去带人了。他们都以为王上是弄清楚了事情,叫人去把四王爷放了带来,等了一阵,御王军的人拖着一名囚犯出来,那囚犯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都是鞭痕,伤口处的鲜血都已经干涸,可从那伤痕上还是能看出来,是刚用刑不久,还没结疤呢。
那人头发散乱,都是血跟汗粘结在了一起,挡住了脸,根本看不清面容,墨行一看到那人便以为是萧君谦,当下心就揪疼得难以呼吸,脚下根本站不住,一手捂住嘴巴,眼泪霎时溢了上来,难以置信王上会对他这样残忍用刑。
崇坤当下看到时也是心里大怒,可皱眉眯眼去瞧,感觉那人身形又不太像谦儿,只见御王军的人把那人压跪在地上,并回禀道:“王上,犯人已带到。”
跪在地上的那个囚犯像是受过了百般折磨,他耷拉着脑袋,像是随时会歪了身子倒在地上的样子,毫无生气。萧君彦走了过去,下巴一抬,站在囚犯两边的御王军便用长枪一叉一抬,架起了那个人,那人的散发因为脑袋后仰,总算让人看清了脸。
崇坤跟墨行定睛一看,竟是个完全陌生不认识的面孔,安下心的同时又很是疑问地看向王上。在场的人都使劲往去看,也是一脸疑问,谁也不认识这人是什么人,只有太王后神色有些僵硬,搭放在务姑姑手臂上的手都不自觉使力抓紧了些。
“他还有力气说话吗?”
“回王上,把他带出牢时,御药使已经给服下了提神的药丸,神志应该已经清醒,能说话。”
萧君彦轻应了声,居高临下地开口问道:“说吧,你是什么人?跟大家一五一十都说清楚。孤王就考虑饶过你一条性命。”
那被架起的囚犯一时没有说话,他被长枪左右叉起,身上鞭痕的地方就像被火一道道烧过一样的疼,那感觉一阵一阵的,就没有片刻不疼的时候。
等了一会儿,见囚犯还是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眼睛半眯,失神地看着不知道哪里。一旁的御王军长见他还是不说话,大喝一声道:“王上在问你话!想保命就快点说!!”
那声大喝,像是惊醒了跪在地上的那人,他嘴唇干裂到都完全破皮流血了,呓语了两声,谁也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给他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