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道:“你这丫头,是怎么了?忽然间长大了吗?倒是有功夫来安慰我,你自己还在二哥那里受了伤呢。劝你的话,我也不说,你也懂,二哥他……”
“我的意思是你得打铁趁热啊!”闵湘琦急得打断了他,似乎根本没想要听他说那些温馨的安慰话语,神情很是认真,“醉容虽然不是那种心思,可她既然对你有好感,你们关系亲密,那你再加把劲儿,主动些,她不就会点头答应了吗?”
萧君谦愣了愣,一时不太明白闵湘琦具体是想要说什么。问道:“琦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表哥,你年岁也不小了,就没有想过要跟王上提一提婚事吗?”
“婚事”二字一旦自闵湘琦口中说出,萧君谦就觉得那像是在山间大喊了这么一声,在脑子无限反响回来一样。他表情惊愕,看着闵湘琦久久都说不出话来,似乎是真的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
又或者说,他明白闵湘琦是什么意思,如果他去跟王上提要求,把容真然许配给自己,王上赐婚,任谁都无法违抗。可是……可是那得建立在她也倾心自己的前提下,他不想要勉强她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情,她都想要离开王府了,自己才承诺过不会给她施加压力,怎么能出尔反尔?现在如果再去逼迫她,她会怎么想自己?他当然也想要跟容真然一生一世,甚至觉得,只要能跟她在一起,任何事情自己都能放弃。
他只有这么一个心愿,希望上天能怜悯他,让容真然有一天能对自己动情。
就见萧君谦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道:“琦儿,这事并没有这么简单,你该知道的。”
闵湘琦有时候就是恨他表哥这样正直,只要对方不愿意,他就从来不会去强求他人,这是好品德,她知道。可有时候,总是抱有这种品德行事,就会失去很多本应该拥有的人事物。
“我知道!可表哥,你不去争取的话,她要是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不会的,她在这里谁也……”萧君谦顿了顿,故作玩笑道,“你也说了,她跟我的关系可说是最为亲密,哪还会被什么人轻易给抢了去?”
闵湘琦是个急性子,她根本不懂得那些弯弯绕绕,她现在就是要急着把自家表哥跟醉容拉到一块儿,要不是当初她表哥突然跑去临镇,让萧君寒带着醉容前去找崇坤大师,可能他对醉容产生情意这事也不会发生。
在那之前虽然有苗头,可只要赶在那个木头意识到之前掐灭了,也就不会有今天君都传出的那些话,今天她是失控才会那样闹,可即使没有今天自己这出,萧君寒也迟早会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她表哥怎么还有余韵在这里慢慢来?
“表哥!你难道真的看不出吗?!”闵湘琦急了,她一急起来就什么都顾不得,“醉容跟二王爷去找崇坤大师的那些时日,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发生些什么吗?!”
萧君谦听了一怔,他定定地看着闵湘琦焦急的神情,心口因为她那句话,像是挨了一记闷锤,不禁皱起了眉头。
“琦儿,你别胡说。二哥会带醉容去找师傅,也是我请求他的,一开始他还不愿意,说要醉容上门去求他才应了这事。我还跟他说,若是我不在君都,师傅回了信,就马上带醉容前去,他也遵守承诺这么做了,在这件事上,他可是帮了很大的忙,路上还受了伤,你怎能说出这种假设?”
可话是这么说,萧君谦被闵湘琦这么一提,心里也开始没底,有些不安起来。可他实在不想这样想,不想用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是他拜托二哥的,他怎么可能对容真然……有那种想法?
二哥对容真然的态度确实跟对别的女子有些不同,可那也是因为他们相识的时候,他对她的印象不好,在那种情况下,他二哥怎么可能还会生出男女间的心思?他们互相反感,容真然很明显不喜欢他二哥,他二哥也很是嫌弃她的模样,要不是自己负气去了临镇,这样的两个人,也不会结伴上路去找师傅。
“怎么不可能?孤男寡女相走一路,又遇到太王后派去的杀手,险境容易生出情意,难道不是很平常,很大可能的事情吗?”
“那也只是少数时候的事,话本说书的事,怎么能拿到现实里来说呢?”
“可是……”
“琦儿。”萧君谦打断了她,疑惑道,“难道你说二哥心里有人,在王府里闹成那样,是因为觉得他心里的那个人是醉容?”
闵湘琦轻蹙秀眉,别过头,不回答。这般态度就已经说明她确实就是这么想的了,萧君谦无奈地叹了声,摇了摇头。
“你呀,怎么做事总是如此冲动。只凭一个自己的猜测,就敢在二哥面前闹得那般轰动,难怪二哥会生那么大的气。琦儿,你这次可是真的做错了啊。”
“我!”
闵湘琦有些哑口,她心里实在是很着急,想要让她表哥也紧张起来,别再这么优哉游哉的了。可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表哥说明,萧君寒心里的那个人确确实实就是醉容,君都里都这么传了,萧君寒对醉容的态度也足以言明,她表哥怎么就不相信,看不出来呢?!
“琦儿,且不说你因这事在二哥面前胡闹成那样,是惹了他生气。也是失了你堂堂郡主的脸面,你就因这么一个猜测,就那样撒泼耍性子,你当他会怎么看你?不说以后你们的事能不能成,你以后也还是要嫁人的,你这样的性子,随便猜测就大发脾气,夫家哪里能受得了?”
闵湘琦没法让自家表哥意识到危机感,反而还被他说教起来,只觉得心里快急死了。可奈何在这件事上,她也确实做错了,只能苦着一张脸乖乖听着,心里盘算着以后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