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主子有危险?”祝小五这下慌了,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
“你主子得罪了我主子,这就是危险。你可知王家在沁城家大业大,实力雄厚,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后果你应该清楚!”冯严一改刚刚面对祝小五的好脾气,阴狠说道。
祝小五脸色一沉,顿感绝望。公子啊公子,你还嘱咐我谨言慎行,你倒是也谨言慎行啊?现在好了,又招惹了一位仇家。
“不过呢,”冯严说,“只要你今日让你主子从这槿娘家出去,不在花鼓台上和我主子争,我便有办法让我们主子不予计较,放过你们。”
“我……我凭什么听你的?”祝小五一脸委屈,问出的话也毫无底气。
冯严从屋内拿出一只翠玉簪,递给祝小五又道:“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把你主子从槿娘家拽走,这屋里所有东西随你挑。”
祝小五颤抖着接过翠玉簪,的确是上乘玉,做工也算精巧,应该值不少钱。
“怎么样,动心了吧?”冯严俯下身,趴在窗边,笑着看他。
“谁……谁稀罕?”祝小五说罢一把将翠玉簪推到冯严怀里,“你私闯别人的卧房,被官府知道了,是要坐牢的!”
“哈哈哈,”冯严大笑,自一旁搂过佳桃,又道:“佳桃是那舒槿娘的贴身丫头,舒槿娘待她就像待自己妹妹一般,如此说来,我还是舒槿娘的妹夫了。既然是她亲戚,进她房中,有什么不妥?”
“没什么不妥!”佳桃在他怀中倩然一笑,又一头含羞扎了进去。
想不到舒槿娘这样蕙质兰心的女子,身边也能养出这等白眼狼来。祝小五想想就觉得可怜。
“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冯严又道,隔着窗子一把拉过祝小五,急慌慌又催:“喂!你要进就快点,别跟个小姑娘似的。这里一般是不让进人的,我带你过来已经是破例了。要是让楼里其他姑娘看见,你和你主子可就完了。”
祝小五心急如焚,眼下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先狼狈爬进了窗。刚一进来,又慌张将窗锁紧,跌在地上喘着粗气。
“咦,这屋里怎么有股奇怪的香味?”祝小五问道,却不见有人答。一回头,才发现屋里只有他一人。
祝小五急忙开窗,窗却锁了。又去开门,门也锁了。
这下可糟了。这屋里平白无故一阵药香,自己又被锁了进来,不会是被人下了毒吧!在清音观待了一年,这点常识还是有的。祝小五惊慌失措,奋力拍了拍门,叫了几句救命,却都无人答应。
看来公子是听不到自己的求救了。可是我还不想死啊!祝小五抱头蹲下,将哭未哭,却已有些抽咽。
不行!转念一想,祝小五又振作起来,求人不如求己,与其等死,还不如想想办法。祝小五忽然想起上官文若曾教他的解毒之法。若这香气真的来自毒药,循着香便能找到药的根源,到时用清水覆毒,便可以延缓毒物挥发。
祝小五想到便做,手忙脚乱摸着屋内各处瓶瓶罐罐、家具衣物,用布蒙住口鼻,将每一处都轻轻嗅了嗅。终于,走到床边香帐时,香气愈发浓重了。将香帐撩开,便见到一柜,柜门上了两道锁,看来是什么贵重东西。
天哪,这些人太恶毒了。放毒的地方还要上锁!生怕我死不了吗?
不过没关系。祝小五自我安慰道,努力维持着镇静。左右翻找半天,终于在桌上烛台旁看到把剪子。剪子虽不锋利,可事到如今,唯有试一试了。
祝小五将剪子张到最大,在那把锁头上磨啊磨啊磨……万幸那把锁不算锐利,不足以把刀刃磨损。就是这吱扭扭的磨刀声听着实在刺耳。
没过多久,只听“啪”地一声,门被人踢开了。一魁梧壮汉手执长剑,剑有些奇怪,只在两侧开刃,顶端仍是钝状。而就是那虎豹獠牙一般的剑身,此刻已死死抵在祝小五脖子上。
“你是谁?”随之是背后阴冷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