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门前,丁咏山已在敲门了,声音不敢太大,怕将官兵招来再添麻烦。
此时客栈内,大部分人都睡了。祝子安却醒着,运功驱毒,尽力克制体内五行散。这几日多亏了上官文若留下的药,再加上他内力深厚,身上即便有些不适,却还没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简叔叔,有人敲门。”祝子安自屋内唤道。
守在门口的简空立刻从梦中惊醒,凝神一听,果真有敲门声,急忙跑下楼。这几日简空一直守在祝子安屋外,极少睡过安稳觉了,对祝子安的声音也极为敏感。
“谁?”行至门边,简空问。
“我!”
这声音颇为熟悉。简空心里已有了答案,只是不太确信。
一开门,还真是那答案来了。简空不觉一惊。
“快进来!”简空朝街上望了望,夜色下空无一人,实在瘆得慌。连忙招手,将众人迎了进去。
简空将背后之门合上,困熏熏嘟囔道:“大半夜的,你不在沁城守着,来这儿干什么?”
问了许多句,皆不见回答,简空疑惑转身,打了个哈欠,一怔,正瞧见上官文若的脸。
“文公子?”简空皱着眉问,“你不是回清音观了吗?”
再看看这一身装束,丝毫不像是刚从清音观回来的样子。
简空刚想再问,只见丁咏山已拔剑架在上官文若脖子上,说道:“你骗我?你根本不是少主。”
简空被丁咏山整糊涂了,又解释道:“他怎么会是少主呢?他是少主在清音观收的徒弟,叫文若。”
文若?丁咏山听得此名,有些恍惚,执剑的手也不自觉松了些。可转念又想,天下以文若为名的人还有许多吧,只是巧合,巧合而已。
定了定神,丁咏山又将剑执好,毫不留情扼住上官文若咽喉,另一只手自她身后掐住她的脖子,如此两面夹击,已使上官文若动弹不得。
“我说兄弟,你这是要干嘛?”简空受到惊吓,上前劝道。他武功不如丁咏山,也不敢与他动手,便只伸手抻了抻丁咏山的衣服。
“他假冒少主,试图盗取紫香丸,不知道是何居心?此人不除,后患无穷。”丁咏山没有丝毫要饶过上官文若的意思,说出的话反倒愈发阴狠了。
“啊?这人杀不得啊!”简空更是急了,直接喊了出来,“他和少主同中鸳鸯蛊毒,你要是杀了他,少主可就没命了。”
鸳鸯蛊毒?若是剖腹取虫,倒是可解此蛊,但这解蛊之法据丁咏山所知只有顾潇一人会。此时顾潇不在此处,杀了眼前这人,少主定会没命。丁咏山的手微微抖了抖,不得不将剑收了回去。
“多谢简空前辈。”上官文若丝毫没有受眼下形势所迫,像是提前料到会有此景一般,沉稳朝简空道了谢,独自一人朝楼上走去,步履从容,神色如常。
她身后二人倒是慌作一团。
“那少主现在何处?”丁咏山忙问。
“这不还在楼上关着呢吗?”简空叹了口气,指了指楼上。
“统领,不好了,少主不见了!”忽又有人喊。
那人喊时,上官文若才行至楼梯一半,便也随着那人惊慌声音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