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要告诉你?”那姑娘毫不示弱,朝她白了一眼。
“丁府有家规吧,不知道私逃出府要怎么处置?”上官文若缓缓移至窗边,背对二人,像是一点不担心她们会逃出去。
“公子,公子,我们错了,求你救救小姐吧!”姑娘还没说话,小婢女却先哭上了,膝盖蹭地,爬到上官文若脚下,伸手扯了扯她的裙角。
“奂儿起来,咱们不求他。大不了今日就死在这儿,死了也比关在这监牢里强。”姑娘说着一把将奂儿从上官文若脚下推开,狠狠瞪了上官文若一眼便要出门。
“可是小姐,奂儿不想死啊。奂儿跟小姐来丁府,一年多了还没有回过家。母亲和哥哥都等着奂儿呢。奂儿不能死。”
“你……”那姑娘怎么也没料到奂儿会临阵退缩,愤愤不平舒了口气,伸手指着奂儿又道:“那好,你留下,我走!”说罢背上桌上包裹就要出门。
“小姐不能走啊,要是他们知道是我放走了小姐,奂儿会没命的!”奂儿拉住姑娘,哭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姑娘气不过,伸手打了奂儿,还真在她手上拧出一道红印来。
上官文若见状赶紧拦下,一手拽着姑娘,一手拽着小婢女,转头对姑娘说:“你这丫头说得没错,现在的确不能走。”
“不走?留下来等死吗?他丁咏山之前娶过的妾,哪一个是能活着从丁府出去的?”姑娘摒住气,不觉胸中含怨。
奂儿惊慌上去求她小点声,这要是让外面人听到,都是麻烦事。
“你说什么?”上官文若有些吃惊。
“公子,你别怪小姐,小姐所言句句属实。若不是丁府实在骇人,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奂儿替姑娘解释道,边说边朝姑娘望去。
“你们说的另几位妾室,她们的遇难可是与后院书房有关?”上官文若思忖片刻,又问。
二人面面相觑,皆不答话,可脸上那半恨半惧的惶恐已经出卖了她们。
事情还要从一年前说起。
一年前,丁府正大张旗鼓办着喜事。
声势浩大,震动全城,路边不乏看热闹的人。人多口杂,说什么的也都有,可其中议论最多的还是这位新娘子。
要说起来,这是丁家少爷娶的第七位夫人了。前边那六位自打进了丁家的门,可就是横着出来了。这故事在坊间是人尽皆知的秘密。有人说丁家少爷八成是中了邪,让恶鬼盯上了,要不怎么总喜欢活在暗处?还没来由地搭上这么多条人命。也不知今日是哪位姑娘,又要倒霉了。
人们正胡乱猜测,一辆马车朝丁府款款驰来。
马车内的姑娘身着喜服,手执团扇,一路走一路哭,自进了沁城城门,一双丹凤眼就已肿成了桃样。
“姑娘,快到地方了,赶紧把眼泪收一收!哭着进婆家,可就不吉利了。”与她保媒的徐四娘掀开软帘,朝她劝道。
姑娘自口中答好,眼泪却还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