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文若一进门,就看到床边的一摊褶皱。看来刚才丁咏山是坐在床边的。想想只朝他望了一眼,不知该责怪还是该笑他。索性装作不知。
“燕姑娘,你的伤好些了吗?”上官文若自己坐到床边,问她。
“都是些皮外伤,已经好多了。”燕氏答道。
“你不会武功,还独自闯入山林救人,不是胡闹吗?”上官文若责备道,可听口气又不像是真生气。
燕氏自觉愧疚,抿着嘴低头,故作大方地道:“我违背命令,确实有错,盟主要是觉得气,可以罚我。”
“当然要罚!”上官文若牵住衣袖将她的手抬起来,查看她的伤。燕氏手上的伤是拔绳时割破的,现在已止了血。更重的伤还在腿上,因而才卧床不起。
“少主要罚什么?”燕氏怯怯地问。
“罚什么?罚你禁足养伤,伤好之前,哪里都别想去!”上官文若嗔怪着白了她一眼。
身后的丁咏山会心笑了一声。
上官文若立刻警觉,回头瞪他,“你笑什么?燕姑娘为了救你受了伤,你还觉得很光荣了?”
“不是……”丁咏山挠挠头,连连否认。
上官文若懒得理他,朝他招了招手。
见他走到面前,上官文若又道:“坐!”
“啊?哎!”丁咏山极少见上官文若这样客气了,在上官文若和燕氏之间来回看了几眼,小心地坐到桌旁的凳子上。
“盟主是要和少爷谈正事吗?要不然,我先出去。”燕氏说罢,正要艰难起身。
上官文若拦住她,凝神望着她又说:“不用,此事也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燕氏大吃一惊,“是盟里需要我做什么吗?”
上官文若紧张地点点头,心里仍有些顾虑。
“她能帮什么忙啊?”丁咏山不禁笑起来。
上官文若避开燕氏的眼神,转而看向丁咏山,又问:“这几日陛下那边可有新指令?”
“陛下?”燕氏瞳孔散大,半是疑惑半是害怕。
丁咏山犹豫了,看着上官文若摇了摇头。盟内知道金羽盟主真实身份的人不多,原本他是不打算将此事告知燕氏的,谁知上官文若一进来就差点交了底。
“燕姑娘别急,日后我会将这些事一五一十告诉你。”上官文若朝燕氏眨眨眼,意在让她放心。
“这几日,盟里和陛下通信照常,没收到什么新指令。盟主继任一事,陛下也知道了。”丁咏山只好顺着说道。
“陛下什么都没说?”
“没有。”
这个答案倒是让上官文若有些意外。陛下花了二十年心血在祝子安身上,怎么盟主交接一事却处理得这么草率呢?还是说,他人虽然未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却全在他的监控之下?可负责监视亡海盟主的人又是谁呢?上官文若一时还猜不出答案。不过有一点,亡海盟和陛下的关系,绝对不是几封飞鸽传书互通指令这么简单。
“你是怕陛下发现……”丁咏山试探着问道,话音渐渐低下去。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上官文若深吸了口气,只道:“不管陛下那边情况如何,复仇之事都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