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莫时却的伤口处理完,丁咏山才进来,看着他,面色为难。
“堂主,此人可是有什么问题?”弟子见他疑虑,凑过去低声问。
“没什么。”丁咏山有意掩饰,神情也轻松了许多,“我要回重月谷一趟,你们看好他。今夜千万不能让他离开。”
弟子答是,转而又为难。山林里的这处小屋,原本是巡山弟子的临时住处,现在留了玉漠一行人,已经很拥挤了,根本腾不出地方给这个外人。
想到便如实向丁咏山说了。
丁咏山皱皱眉,这倒是个问题。留在此处的,全是亡海盟弟子,况且还有不少是玉阳春的部下,丁咏山并不熟悉。谁也不敢打包票,他们不会将亡海盟内的事向外乱说。
要说此时最安全的,大概也只有一人了。
丁咏山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小木屋。屋里躺着几日来一直昏迷不醒的玉漠。
伸手指了指那里,丁咏山又道:“就让他待在这儿吧!”
弟子明白丁咏山的用意,招呼几人过来,将莫时却扶到屋内。
进屋后黑胶封口,麻绳系腕。莫时却被扔在角落里。
“啪”地一声,门关上了,上锁之声依稀可辨。屋内一片漆黑,只自窗子透过几缕月光。月光映在肥嘟嘟的一张脸上。
莫时却一见有人,第一反应便是求救。可嗯嗯啊啊了好一会,都不见他答应,心里一凉。那人莫不是个死人?
出于好奇,莫时却迫不及待走过去,想一探究竟。
塌上是位小公子。莫时却弯起腿,将自己垫高了几分,仔细看他,又将头偏倒在他身上试了试体温。
奇怪,不像是死人模样,也不像睡过去了。
那该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莫时却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一味灵药——惊弭。此药能定神养气,亦有还阳之功,专治昏厥之症,疗效立竿见影。
可眼下自己被捆住了手,药也拿不出来啊。
莫时却在屋内前后左右转了许久,目光终于落在了玉漠身旁的佩剑上。
莫时却眼前一亮,翻身上塌,用双脚将剑拔开几寸。而后跳下床,背对着剑,将手在剑刃上磨蹭许久,总算是将绳子划开了。
空出手来,先把嘴上的黑胶扯干净,朝旁吐了两口,将残余的胶吐尽了,这才不慌不忙自怀中掏出药瓶来,取了一颗。
想想不对,又多倒出来两颗。对付这种胖子,剂量是要大一点。况且,用的药多,说不准能快点醒。莫时却着起急来,便将医书上那些中规中矩的治病道理忘得一干二净。
三颗消弭喂下去,莫时却从桌上取了水,帮他顺了顺喉咙。
一刻后,玉漠醒了,一偏头,竟先看到一个生人,下意识要去拿剑,却被暴露在外的剑刃割了手。
莫时却这才想起来,刚刚用了他的剑,却忘了帮他合上,忽觉尴尬。
“嘘~”莫时却做了个手势,眼睛瞟向屋外。
玉漠不知他什么意思,只是警觉地持剑看他,问道:“你是少主派来的?”
“少主?哪个少主,亡海盟?”莫时却也一下子来了兴趣。
玉漠见他一问三不知,渐渐没了耐性,将剑放下,“要杀就杀!”
“杀你?别逗了。”莫时却小声笑了笑,“要是没有我,你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呢!白眼狼!”
玉漠仔揉揉酸痛的头,记忆还停留在那日山谷设伏被抓。
脑子里突然蹦出许多问题。盟内大会结束了吗?父亲呢,父亲怎么样?
想着便要提剑下床,却被莫时却拦住。
“你可不能出去啊!”
“为何?”
“这有什么可为何的。这昏厥症又不是难题,可他们不但不救你,还把你关在屋里,显然是不想让你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