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时却再一次被人绑起来,嘴上也贴上了黑胶。
“起来吧!”上官文若坐在一旁,淡淡地道,“那绳子是活扣。”
莫时却动了动手,果然会变松。再挣扎几下,绳子便开了。腾出手来撕了黑胶,瞪着上官文若,质问道:“你是谁?”
“时却,是我!”上官文若摘下面具,放在一旁,定睛望向莫时却。
“师兄?真是你?”
莫时却边叫边从床上跳起来,到她面前看了看。确认没错,这才伸手扶住她,又问:“那师父呢?师父是不是被抓了?亡海盟那群孙子把师父怎么样了?”
“嘘!”上官文若先是示意莫时却小声,转而低声回道:“我都没事,师父能有什么事?”
是啊!看师兄这身装束,白衣白袍,优雅贵气,不像是有什么事。他不会武,尚能全身而退。师父武功高强,自然更不会有事。
可转念一想又不对了。刚刚抓住自己那批人,不是亡海盟的吗?怎么会听从师兄的命令?莫非又是师兄用计?
莫时却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她,可想了想,又全数吞回肚里。不管怎么说,亡海盟不是好地方,不宜久留。师兄又自小体弱,在外多日,也不知身体是否无碍。眼下还是先回清音观要紧。
“师兄,我带你离开这儿!”莫时却逞强地道。此言一出,自己也觉得没底。
上官文若沉沉叹了口气,语气平淡地安慰道:“时却,我不能走。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回清音观。也不能回去了。”
这话说得这么绝。而师兄又不是常说狠话的人。莫时却不禁好奇,便问了句为何。
“我已加入亡海盟,有悖门规,理应被逐出师门。”上官文若依旧淡定地说。在她眼里,是不是清音弟子实在无关紧要。她生来也不是要做大夫的。
莫时却听了这话却怎么也淡定不起来,径直从凳子上站起身,满脸不可思议。
“师兄入了亡海盟?”
“是。”
“为何?”
上官文若苦笑着看他,“因为师兄喜欢。待在清音观那个礼教严苛的地方有什么好?出来了自由自在,江湖之大,心之所向皆往矣,岂不快哉?”
莫时却恍惚地摇摇头,又跌坐回自己的凳子上。
昔日在清音观时,弟子们说大话,确实许过这般志向。可要将这志向变为现实,莫时却想都不敢想。再说此言自师兄口中说出,更让莫时却觉得吃惊。
“师兄,是不是他们逼你了?”莫时却怀疑道。
上官文若哭笑不得,低着头摇了摇,终于恢复往日模样,“你觉得掌门烧了我的草庐,我回去了该住哪儿呢?”
“住哪儿都行啊!”莫时却不解,“搬回来和大家住在一起不好吗?那样离易师伯还近些。那日易师伯受了伤,一直没有好利索。听照顾的弟子们说,夜间呓语都是师兄你的名字。师兄也该回去看看师伯。”
伤还没好……上官文若在心里默念着,霎时有些难受。可是片刻后便好些了。
“不回了就是不回了。要是让易姑姑知道我违背门规、叛逃师门,这伤怕是更好不了。”上官文若故作轻松地道。
“师兄,你怎么这么固执?师父呢?你就不怕他知道?”
“他已经知道了。”上官文若笑着看他,忽然回想起那日把祝子安封在悬盒里的情形。明明应该自得的事,却丝毫自得不起来。
既然师父知道,想必是劝过。师父都没劝成功的事,他想劝成几乎是不可能。这件事上,莫时却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师兄是一定要留在亡海盟了?”莫时却只问。
上官文若点点头,又道:“准确的说,不单单是留在亡海盟,还要做这亡海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