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鲁一摆摆手,“举手之劳!”说罢,却又低下头。说来今日抓人,实非所愿。
“若说违背宫规理应处罚,我无话可说。但去司正司前,伶儿还有一事相求。”伶儿忽然开口道。
鲁一原本就觉得心中愧疚,听到她问,急忙打断尚宫,率先问道:“何事?”
“此事机密,伶儿要亲自与温尚宫说。”伶儿说。
鲁一实在可怜这孩子,便劝着温尚宫过去瞧瞧。
温尚宫推脱不过,只好小心翼翼朝伶儿走近了。
“何事?”温尚宫狐疑盯着伶儿,没好气地问。
伶儿狡黠一笑,并不说话,抬出一脚正朝温尚宫脸上踢去。
都说打人不打脸,她这一脚实在恶毒。
温尚宫登时仰倒在地,双手捂着右眼,闷哼半晌,再也起不来。
周围顿时乱作一团,太监宫婢一起冲过去,直怕尚宫出了危险。
鲁一见状也赶忙下马跟过去查看,扒开温尚宫的手,才见眼旁已现淤青。不想这丫头看着不大,竟有这般身手。
鲁一大吃一惊,再起身,刚要训斥伶儿,却不见二人身影。
再看一旁,刚刚挟住伶儿和雀瑶的几位禁军将士纷纷倒地不起,都捂着手腕,腕上出血,像是被什么利器刺伤了。
鲁一走至近旁,才见地上点点血迹和两根沾了血的银簪。
“将军,朝那边去了!”有人为鲁一指道。
鲁一一望,隐约望见二人背影,正是朝崇华门而去。
“还不快追?”鲁一怒道。
禁军得令,这才朝伶儿二人追去。
雀瑶有孕在身本就走不快。伶儿随她的速度,只是快走,并未真的跑起来。
眼见身后就要有人追上,再朝前看,负责把守崇华门的禁军看到这边混乱,也纷纷拿起兵器对向她们二人。
两面夹击,已是无路可退。
转眼间禁军已追至近旁。
伶儿无奈,只好停下。
鲁一将军骑马赶到,冲过众人,提着长枪指向伶儿,“你这丫头,竟然如此歹毒!”
伶儿下意识护住雀瑶,挺身上前,脖颈距那枪尖不到一拳。
“你不是自小长在掖庭吗?这一身武功哪里来的?”鲁一半是好奇半是紧张。若宫中真藏有会武之人,还是在暗处,实在危险。
“花拳绣腿,打架闹着玩的,算不得真的练过武!”伶儿坦然答道。
“一派胡言,单是你刚刚那一脚的力度,没个三五年功夫根本达不到!你若老实交代,还能从轻处理!”
“伶儿从不撒谎。”她坚定道,转而微微一笑,平和地说:“我自小与他人不同,力气是天生的。”
“还有这等怪事?”鲁一一时摸不着头脑。
伶儿知他不信,左手一把握住枪柄一端。如此一握,那枪尖不由得离她又近了些。
鲁一大惊。
伶儿丝毫不惧,又道:“不如将军刺刺看!”
这是什么打法?鲁一还是第一次见这般要求。这长枪尖厉万分,稍有不慎,便会真的刺中她。
谁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呢?
鲁一将信将疑,将长枪朝前刺去,谁知那长枪横在半空,纹丝不动。再一使劲,仍是如此。
再看伶儿,虽是受了伤,但几番较力下来,仍是面色平静,呼吸均匀,似乎一点不累。
僵持片刻,鲁一已是满头大汗,不得不运上几分真气才能保持长枪平稳不动。
“将军的力气可是使完了?”伶儿自如地问。
鲁一铆足了劲,也不答话,继续朝前出枪。
伶儿笑了笑,这下用上全力,使劲推出一枪。
长枪朝鲁一而去,枪柄正砸在鲁一心口。
鲁一气力消耗殆尽,斜斜跌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