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就不要拦她了!”莫时却朝林成道,“现在她心里全是她母亲,在你这安逸的国公府怎么待的下去呢?”
“可是她母亲的命是命,她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她现在这样,莫说是去通州,怕是出奉阳都困难。”林成朝莫时却解释完,又道:“姑娘若不弃,不妨由在下出钱,留你在奉阳休整几日,你母亲的事我也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公子又不懂医术,能有什么办法,要我说,现在没有比去通州更好的办法了。”莫时却又道。
一句话把林成说的有些不坚定了。
良久,他才喃喃道:“办法,总会有的。”
伶儿背过身去,听到林成所言,心中升起一丝暖意。
从小到大,他是第一个关心她性命的人。
这个人虽然身份尊贵,却和宫里那些王公贵族完全不同。
想到此处,伶儿深深吸了口气,回过身,微笑朝林成道:“公子好意,伶儿心领了。只是……”伶儿说着竟有些哽咽,“你大可不必对我这样好。”
她那话客客气气,可在林成听来却有些不舒服。
林成朝前迈出一步,离她近些,似乎也是要让她听清楚,善意道:“你能冒险出宫替母求药,已做了寻常宫婢不敢为之事。出宫之后,你本可以直接离开奉阳,却偏要安顿好雀瑶母女再走。所以,不论你是私逃出宫,还是闯了国公府,都是为了做善事。你心地这么好,自然也值得别人待你好……”
伶儿鼻头有些酸酸的,脸上的笑变得越发不自然,直到努起嘴来。顿了顿,才道:“我意已决,公子不要再劝了。后会有期!”
林成张了张嘴,却实在不知道再说什么,只好顺着她,吞吐道:“后会……有期。”
伶儿说罢转身,却听莫时却喊道:“喂,你就不打算和我这个恩人也说点什么?”
莫时却的话把伶儿逗笑了,伶儿偏过头看看他,只道:“祝你早日和姐姐团圆,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
莫时却原本还笑着的一张脸也跟着僵住了。
第一次听伶儿这样正经对他说话,着实有些不适应。
伶儿回过头,朝前推开门,正要出门时却与李鱼撞了个满怀。
李鱼全无心思管伶儿,而是绕开她,朝林成道:“无退,糟了!”
李鱼神色不对,看来事情有些棘手。
林成扶住李鱼肩膀,徐徐问道:“出了什么事?”
李鱼朝屋内三人看了一遍,无奈道:“太子妃上门了。”
林成听罢,已有些怕。
太子不在奉阳,太子妃却突然到国公府来了。这事怎么想都觉得蹊跷。
“你可跟她说了,国公府不受女客?”林成又问。
李鱼拼命地点点头,看样子还说了不止一次,但太子妃显然是没有听。
今日一劫躲是躲不过了,只能先看看她来做什么。
“她人呢?”林成问。
“已经在院里了。”李鱼急着说罢,先出了门。
林成自桌上拿了剑,正要随李鱼赶去,走到门边,忽然又想起什么,朝伶儿和莫时却道:“二位就在此屋,千万不要出来。”
莫时却自然明白留在屋里的好处。可伶儿却有些担心,问他:“公子一人能应付吗?”
林成笑笑,朝她点了头,出门,又将门合紧了。
伶儿望着那扇门,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