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儿闪躲开,朝李鱼微微低头,恭敬道:“大人不必担心,伶儿自然会跟娘娘解释清楚。”
她说罢,毅然决然又朝前走,一路来到前院。
林成、李鱼及钟和等人也跟了出来。
雀瑶听见伶儿声音,心里一阵绝望。
她若不出来,或许还能活命,可现在却没有用了。
早知如此还何必在宫中死里逃生?
现在看来竟都是徒劳。
雀瑶自责地低下头,不忍看她。
“伶儿就在此。娘娘不要为难其他人了。”伶儿立定收剑,朝着那步辇跪下了。
“你若跟我回宫认罪,我自然不会为难其他人。”太子妃见人已找见,心中大喜,早把其他顾虑忘得一干二净。
“包括雀瑶姑娘。”伶儿又补充道。
软帘之后,太子妃的脸色忽然变了,厉色道:“一个小小奴婢,竟还敢与本宫提条件!”
“奴婢不是提条件,而是替娘娘着想。雀瑶姑娘已诞下皇嗣,如今这孩子就在我怀中。”伶儿说罢,爱怜朝怀中望了望。
“娘娘会憎恶雀瑶,但不会憎恶皇孙吧!”
伶儿看向太子妃的方向,又道:“奴婢也是女人,也曾伺候过冷宫的娘娘,您心里怎么想,奴婢都明白。宫中一向母凭子贵,可娘娘嫁于太子殿下已有三年,却仍无子嗣……”
“你住口!”太子妃怒道。
“娘娘可是急了?那就说明娘娘是真的在乎。伶儿与寻常奴婢可不同。她们哄您骗您让您开心,其实是在害您。难道您残害太子心仪的女人,太子便能宠幸您了?”伶儿紧接着道。
“你……你……放肆!”太子妃声嘶力竭,将软帘都震得微微晃动。
再想说话,只觉气力耗尽,想说却说不出。
比起教训伶儿,她现在倒是更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大哭一场。
“姑娘,不要乱说话。”林成见伶儿激怒了太子妃,怕形势对她更加不利,急忙开口劝道。
“我并没有乱说。难道娘娘忘了,三年前,莫才人入宫之事。若非陛下垂怜,恐怕才人早就性命不保了。”伶儿又道。
伶儿不觉自己的话有何不妥。
她所言都是在漱玉宫伺候主子时听莫才人讲的。
若非伶儿近身伺候,深得莫才人信任,也不会知道这些。
因而这些事就算说出来旁人也不会知道,他们不知道就不会伤了太子妃的面子。
最重要的是,太子妃自己心里清楚。
隐隐约约,她也察觉这丫头和莫才人关系不浅。
“莫才人……”太子妃怔怔道,“莫非你是莫秋妍的奴婢?难怪宫中皆传你会武。依本宫看,你不但是会武,还学了她们阑珊阁奴大欺主的本事!”
“就凭你也配议论阑珊阁?”身后忽然传来一句高喝,伶儿回头一望,才见是莫时却不知何时跟来了。既是来了,想必刚刚的话,他也听到了。
“你又是谁?”太子妃问。
“我是谁?”莫时却早已是怒火中烧,朝着她走来,“那日你们将我从太子府赶出来不是都问过了吗?你们到底把我姐姐怎么样了?”
太子妃听他这般说,这才想起,那日家仆与她说过,莫秋妍的弟弟来府探望。
才将他支走,不想今日又碰见了,果真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