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未涵点点头,又摇摇头,“是母亲告诉我的。”
伶儿有些诧异,素来刚直不阿的齐寒月,居然并没有因为此事治她的罪。
只是她已怔地有些麻木,面无表情,浑身发冷。
祝未涵将她扶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又道:“那长宁公主又不是世上独一份的阴阳奇脉,明日我们就动身去朝暮山庄,求他们救人。”
“没用的。”伶儿苦苦一笑,又道:“他们绝不会救。”
朝暮山庄的事,她早听莫秋妍提起过。自南山一役后,简家深居简出,从不过问庄外之事。人人都像是这世上的活神仙。莫说自己,就是皇帝亲临也是拒之门外。求他们只是徒劳。
“况且,”伶儿又道,“昌池地处偏远,就算我真的拿到了药,母亲怕也等不起了。”
她微微转身,将下颌抵在祝未涵肩头,双肩不住起伏。
祝未涵搂紧她,也不再劝,只是默默安抚着她的头。
良久,四周这一片静谧终于被一阵惶急脚步声打破了。
祝未涵自窗子朝外望去,见是王叔。
“长公主,不好了!”王叔便跑边喊,跛了的一只脚因为着急更加不利索了。
齐寒月将阿苑交给云娘,凝神看他。
才听王叔气喘吁吁道:“您快去看看吧,再晚二爷非得在擂台上跟人打起来!”
“擂台?”齐寒月疑到。祝子安已经许久没有在外与人打过架了。怎么小时候的毛病,现在又犯了。
“就是城东燕家,比武招亲!”王叔补充道。
比武招亲?齐寒月心中暗自算了片刻,想这时辰也差不多了。一早就不见的祝子平,此时应已带人悄悄潜在擂台下了。
“是王爷传回得消息吗?”齐寒月问。
王叔摇摇头,又道:“哪里还用得着王爷传话,满大街传得沸沸扬扬,都知道咱们二爷要去比武招亲!”
既是如此,齐寒月反倒放下心来。
“急什么?”她道,“难不成从昨日到现在,你们有谁见到安儿出来?”
王叔在内的一众家丁一齐摇头。好言好语劝了一夜,换了几批人守着,都不见出来。就是二爷轻功再好,这屋子密不透风,总不能是从地下溜出去的吧!
等等,地下……
齐寒月双目狡黠一睁,忽觉不妙,立刻便朝祝子安的屋子去了。
待到了地方,齐寒月并不做声,一记万阳掌先朝门上打去。门被震开了,屋内却是空无一人。
只在屋内一角,留了一口洞。洞旁整整齐齐摆着一列酒坛子,坛坛见底。
王叔跟从齐寒月进来,朝那洞口一嗅,竟是一大股酒味。
祝子安小时候贪玩,为了出逃,收买了几个家丁帮着挖了这口洞,后来被齐寒月发现,生给填上了。
十几年过去,那土应当是很厚实。谁想祝子安几坛子酒浇下去,又将这洞翻了出来。
真是防不胜防!
齐寒月盯着那洞,已气到有些晕眩。
“长公主,这……这可怎么办才好!”王叔已是焦头烂额。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把这孽障追回来!”齐寒月刚下了令,忽觉不对,又朝王叔道:“去通知休将军,带上一队侍卫,到各城门,给我将安儿盯紧了!区区一个声东击西,就想着出城,真是白日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