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未涵抿了抿唇,双眸沉沉向下看去,难过地点点头。
“这怎么可能呢?”祝子安自言自语。火烧锦月楼一事,虽是他回到通州后才知晓的,可他已第一时间打探清楚,锦月和雀瑶都平安逃出。
祝未涵又道:“那小孩子是昨日深夜才给人送来的。英国公府的林无退给你写了信,应该不会错。”
“信呢?”祝子安问。
“你随我来。”
祝未涵腾身落地,祝子安紧紧跟上。二人一同来到母亲所居的里院。
云娘立在院中,怀中抱着念儿。见是祝未涵来了,急忙蹲身唤了声郡主。再一抬头,定睛一瞧,这才认出祝子安来。
“二爷?”云娘又惊又喜,“您可算回来了。您快抱抱小郡主……”
云娘说着有意将念儿朝祝子安怀里递去。
祝子安震惊朝后退了退,连连避了三步,摆着手道:“这孩子你们认了,我可没认啊!”
云娘不知所措,只将孩子搂紧了些,看着祝子安,也是一脸错愕。
二人皆是糊涂不已。
祝未涵连忙开脱道:“云娘不要怪他,谁也不是生来就会当爹的!”
“死丫头,你……”祝子安指着她,本想教训上几句,谁料祝未涵一把抓住他的手,连推带桑将他带进了母亲屋里。
祝未涵翻找了片刻,将林成那封信递给了他。
祝子安迅速看完信上内容,端着信,沉默了。一切清清楚楚。旁人不知,祝子安却坚信,这孩子必是太子之后。
他与雀瑶之间始终清白,根本不可能有孩子。而锦月楼那种地方,又不比槿娘家和怡兰别院,只不过是听曲之处,向来不经营此等生意。
若说真有人能不顾歌舞坊的规矩近得了雀瑶的身,祝子安左思右想,也就能想出一个齐怀玉来。
平时齐怀玉在烟柳之地流连忘返也就罢了,如今竟然欺负到歌舞坊来。若说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他相熟之人。偏偏雀瑶还因此事送了命……
一桩桩一件件,悉数想来,已是忍无可忍。
祝子安将信收好,交由祝未涵,一句话未说便出了门。
开门见到云娘,停住道:“千万照顾好这孩子!”说罢又疾步朝外走。
祝未涵一路跑着追他,“二哥,二哥,你要去哪儿?”
“去找这孩子亲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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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老远便见一片人山人海。人群正中设了快方形木台,台高三尺,台面甚宽,粗略估计可容百人。
方台后方三层阶梯,阶梯末放了只太师椅。燕阙正坐在此椅上。他的身侧,白底红边的挂幅上,书着“比武招亲”四个字。
毕竟是康王府出钱置办的,排场必定不小。燕阙坐得不安稳,不时朝台下观众张望。第一眼望见了齐寒月,再一眼又望见了康王。
这二人虽隐蔽于人群之中,身旁也未见跟了随从,可单是看见二人,燕阙便如吃了定心丸,长长舒了一口气。
片刻后,观众中一人挤到齐寒月身边,耳语了几句。齐寒月看向祝子平,摇了摇头。
稍远处的祝子平看到母亲给出的信号,便知道休将军未在各处城门拦到祝子安。
莫非这小子还真有胆量来此比武招亲?
祝子平想罢于心里不住叫苦。今日来此,本是为了捉拿亡海盟奸贼,不想二弟偏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捣乱。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又不得不管。
祝子平转过头,看向身后一人,那人急忙走到近旁,侧耳听他吩咐道:“带几个人到擂台后再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