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儿松开那孩子,怔了片刻,二话不说朝城东奔去。
“伶儿,你要做什么?”祝未涵急着喊她,“你身上还带着伤呢!”
话音未落,伶儿却早已消失在东去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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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擂台,祝子安和上官朔互相见招拆招了足足百余式,都有些倦了。特别是祝子安,本就无心恋战,若非上官朔好胜偏要与他分出胜负,一再紧逼,他此时早该在城外与秦双汇合了。
“我说殿下就不累吗?”又一招毕,祝子安有意朝后退去,几乎快退到擂台边缘。
“你可是认输了?”上官朔问。
又是这样!祝子安双目紧闭,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打都打起来了,认输是绝无可能。但小爷也不能一直陪你耗下去。他环顾台下,灵机一动,忽然有了主意。
眼见上官朔又是一扇逼来,祝子安急忙腾身闪躲,借此空档于空中朝台下众人道:“诸位可还有人愿意上台挑战?若是燕老爷不介意,三人比武可好?省时省力,若有人能对战双人还不落下风,必是天纵奇才,燕老爷收他做女婿,绝对不吃亏!”
燕阙一听这话,顿时手足无措。这比武招亲本就是受康王府指使,他哪里做得了主。燕阙朝旁移了移身子,求助似的看看齐寒月。
二人打了这么久,齐寒月也是越发担心。祝子安这一缓兵之计,虽不治本,却也能解燃眉之急。齐寒月想罢,立刻朝燕阙点了头。
“好,好,就依二爷所言。”燕阙回道,又朝台下众人拱手行礼,“在场诸位可还有愿意上台的?”
台下悄然无声。刚刚起哄的那群人也知道适时闭了嘴。谁都清楚这台上二人不好惹。且不说武功高低,就是冲这身份,便打不得。
齐寒月见此情形不觉着急,一来担心祝子安,二来是疑心亡海盟。今日这饵做得够足,为何等了许久都不见有鱼上钩呢?安儿并非真心应战,而那半路杀出来的上官朔又是招招逼人毫不留情,显然对此战势在必得。若亡海盟再无人站出来,燕姑娘和鹿籽草怕是都要变成上官朔的囊中之物了。
“我来!”
声音来自人群边缘。
众人纷纷转身,愕然看去,不想高声应战的竟是位姑娘家。
齐寒月也是大吃一惊,那人正是昨夜来府的伶儿。
燕阙看看伶儿,不免有些尴尬,笑道:“姑娘,燕某这是比武招亲,赢者可是要娶小女为妻的。姑娘还是请回吧!”
“燕老爷放心,我不是为你女儿来的,而是为鹿籽草。”
燕阙一愣,不免有些尴尬。
众人后退,为伶儿让出一条道来。伶儿走上前,卸下包裹,朝燕老爷一跪,先嗑了一头。
“这……这是做什么?”燕阙甚是慌张。
“小女伶儿,京都奉阳人。母亲染了不治之症。听闻鹿籽草有起死回生之奇效,故来此处,求燕老爷赐药!”说罢又磕了一头。
台上那二人见此也相继停手,好奇地朝她看去。
齐寒月微低了头,于心不忍。这鹿籽草确有奇效,也极有可能可以救她的母亲。早在伶儿与她交谈之前,她便已知道了。若不是留着这鹿籽草作饵,她本可以当即答应这孩子。偏偏那日心一狠,话又有些说重了。
不想这孩子虽身世凄苦,屡屡受挫,却还能执著至此。
只是她实在不该这个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