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安惊住了,收了掌,转至另二人侧方,仔细一瞧。
伶儿的左手紧紧抓住上官朔的扇子。而上官朔颈上青筋暴起,满头大汗,似是尽了全力要拉那扇子回来,却是不能。
上官朔这招可是用了内力啊!尚且能被她接住。
这姑娘的力气也……太大了些吧!
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莫非,这姑娘也是用的内力。
可她刚刚分明一招未出,完全是站在原地,接招不过一瞬之内。如何运气,又如何聚气于掌?
祝子安习武二十年,要说此等奇人,在此之前也就只遇上过一位。
那便是他自己。
祝子安从未修习过内门心法,天生便具备内力,后经上官近台悉心调教,又懂得将那内力发挥极致的办法。先前他还疑惑,可如今再想,怕是出于简家血脉的缘故。
可这姑娘自奉阳来,绝不可能是简家人啊!再说朝暮山庄里那群活神仙,都多久与外界没有来往了……
想了半天,祝子安这才想起忘了最关键的一事。
“姑娘,他扇上有毒!”祝子安大呼。
“无妨!”伶儿道。
好在她手上无伤,那毒暂时侵入不了体内。
只是这份镇定又让祝子安吃了一惊。
上官朔与伶儿僵持不过片刻,手却已抖了起来,“姑娘……可否……将鹿籽草留给在下?若姑娘……同意,我会想办法……医好……你母亲。”
祝子安立在一旁,闲来无事,又朝伶儿道:“姑娘,他的话,你可不能信啊!”
伶儿撑到此刻,疲惫不已,已有些恍惚了,只怔怔朝祝子安看去。
上官朔见她分心,立刻用力抽扇。待伶儿回过神,再想握住那扇子,已迟了。
扇虽脱手,却还是在她手上划了一道口子。伤口渗出血来,过不多时就会有剧痛袭来。
伶儿低头看看手,却不以为意。
“姑娘没事吧!”上官朔刚伤了她,又急忙过来问她,“此毒极浅,不碍事的。”
“哎呦,还真是好话坏话都让你说尽了。”祝子安摇摇头,竹笛横在上官朔下颌,自己则挡在他身前,不让他朝伶儿再近半步。
“姑娘,先走吧!你那鹿籽草我来帮你取!”祝子安道。
“多管闲事!”上官朔冷冷看他,再出手则是更加不留情面。
一把扇在他手上旋转起来,如一张闪着白光的盾牌自远处压来。祝子安那根竹笛不甘示弱,也跟着朝反向转起来,笛扇空中相交,互打互消,渐渐都停住了。
二人分别接过笛扇,腾身跃至两旁。再出招时,又是一阵难分难舍。
空中白日高悬,金光刺眼,齐寒月已有些看不清台上状况。
她只知道,再多打一刻,安儿就危险一刻。
祝子平一直守在台前,倒是将那对战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他远没有母亲的耐心,一只手按在剑柄,几次想要冲上去。
只是想想今日大事,却又作罢。
除非有什么转机才好。
祝子平焦急之余,忽见台角的伶儿自腰间抽出短剑,正朝不可开交的二人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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