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寒月目不转睛,自丁咏山身上打量一遍,却是毫无线索。
祝子安望着他手上的木盒,不禁疑惑。
“你刚刚是在谢我?”祝子安不确信地问。
丁咏山将手中木盒一打,鹿籽草正在其中。
祝子安这才觉出不对,将自己手中的盒子打开,空无一物。再合起来晃了晃,确实有些轻了。
难道只是盒子腾空的一瞬被掉包了?这手上速度,若非阿若,怎么可能?
“你也是来求药的?”祝子安问,“这么将药拿走,也太不光彩了吧!”
“我不光是来求药的,还是来找月长公主的。”丁咏山说罢,看向齐寒月道:“长公主要燕家比武招亲,这么大阵仗,不就是在等我吗?”
“你是亡海盟的人?”齐寒月问。
“正是。”丁咏山答。
百姓们听他所言害怕不已,各自逃窜。擂台之下,顿时乱作一团。
祝子安震惊之余,倒没有多怕,而是奇怪他为何要自报家门,故意引母亲抓他。再想想刚才鹿籽草掉包之举,所有一切,都像是预定之计。
是她来了么?祝子安暗暗地想。
伶儿见鹿籽草转而到丁咏山手上,心里着急,抽出短剑便要上前。
齐寒月伸手拦住,朝后一瞥,“你不是他的对手!”
这般笃定,不像是诓她。
伶儿暂时收了剑,神色焦急,立在一旁。心里却极不安稳。
“安儿,带她先走!”齐寒月用眼神点了点伶儿。
“可是,长公主……”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想救你母亲,就听我的!”齐寒月朝二人瞪去。
三人僵持片刻后,祝子安见齐寒月迟迟不松口,无奈拉起伶儿,将她生生拽走。虽是离开却也没有回府,而是躲在稍远处,静观其变。母亲气定神闲,显然是有所准备。就是不知阿若……会不会有事……
他的心完全静不下来,全神贯注看着外面局势。
伶儿看他如此,只觉他是担心长公主,便安慰道:“来时路上,我见康王府侍卫正自各城门朝城东赶来,应该就是为了此事。”
什么?连侍卫军都调来了?祝子安心里大呼不妙,这下更是担心了。刚送走了一拨亡海盟,这又来了一拨……阿若,你明知我娘起疑,为何还这样大张旗鼓引人注目?
平日他与阿若斗智,幸运时也不过平手。她生了颗七窍玲珑心,行事更是诡秘难测,出其不意。现下祝子安心神不宁,便更猜不出她此番目的。
“不如,你我联手,如刚才那般再打一次,未必不是亡海盟那人的对手!”祝子安一时着急,不由得心生此等莽撞之法。
伶儿刚刚答好,却觉先前被扇所伤的手一阵剧痛,按手俯身,径直蹲了下来。
祝子安看出她毒发,急忙将她双臂抬起,封了几处穴道。
“好多了。”伶儿道,“多谢二爷。”
祝子安叹了口气。看来叫她出去与那人交手是不可能了。
再朝擂台方向望去,只见分守城门的康王府侍卫已经赶至,正将那擂台包围。
祝子平已赶至齐寒月身旁,执剑指向丁咏山。
燕阙躲在太师椅后面,颤颤巍巍大气不敢出。而燕阳则抱着燕夫人抽噎。丁咏山的模样,燕阳犹是记得,正是那晚劫走自己之人。那件事直到现在仍叫她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