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有话好说!”齐怀玉立刻怂了。
“我问你,这孩子你认是不认?”
“认……认不得呀!”齐怀玉大喘气地道,“子安,不是为兄不想,形势所迫,实在是没办法。你想想,父皇母后皇祖母,府里那群母夜叉,哦,这都不谈,还有你母亲!”
“你说什么?”祝子安急得拍了桌子。你府上那群母夜叉岂能和我娘相提并论?
“没……没什么。那不说皇姑母了,就说你……我若真的给了雀瑶名分,咱们这朋友,以后还做的成吗?”
自那首《厌春词》始,坊间关于雀瑶和祝子安之间的议论便没断过。齐怀玉常年流连烟花巷与,自然也有所耳闻。
只是他这话,祝子安只觉好笑,神色缓和不少,又道:“若你是在意这个,大可不必!我祝子安又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再说我与雀瑶,不过是普通朋友。”
“当真?普通朋友也值得你急成这样?”齐怀玉一下来来了兴趣。
“我是急你为人轻浮,不负责任,你以为是什么?”祝子安忽然严肃道:“你若清楚孩子是你的,就带她回府,养大成人,也算不枉雀瑶拼死替你保住一条血脉。”
“唉!”齐怀玉叹了口气,无奈道:“宫里的事,你不懂。若那孩子是个男孩就好办了,女孩……就算白送,你那些嫂嫂们也断不会要的。”
“齐怀玉,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女孩又怎样,你自己府上,若想留她,还愁办法不成?平日你软弱些就罢了,堂堂太子爷,要是在府上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像话吗?”
齐怀玉白了他一眼,倒也不气,只道:“祝子安啊祝子安,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就等着哪一日你成亲了,看你是怎么像话的!这天下能降得住你的女人,若是进了这康王府,你这日子未必比为兄好过……到时候鸡飞狗跳墙,永无宁日……”齐怀玉伸出手,自半空一阵乱比划。
祝子安将竹笛拍在桌上,一时失语。
齐怀玉却在一旁笑得开心。
“依我看,不如你将这孩子留下吧!”齐怀玉提议。
“留下?留多久?”祝子安一脸惊恐看向齐怀玉。
齐怀玉笑嘻嘻又道:“一年半载?十年八年?你看,皇姑母这么喜欢这孩子……不如你认了算了。有了这孩子,皇姑母也不会老催着你娶妻了。一举两得的美事!”
“我去你大爷的一举两得!”祝子安骂道,朝齐怀玉胸前狠狠捶了一拳。
齐怀玉捂着胸口,立刻离他远了些,又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兄弟我现在在阎罗殿垂死挣扎,你……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好,就算我认了这个孩子,那之后怎么办?”祝子安一本正经与他说起道理,“我不曾娶妻,这孩子谁来照顾?我娘平日公务繁忙,大嫂又要带小阿苑,三妹都还不曾出阁……”
“你们通州,富饶之地,偌大的康王府还缺钱请个乳娘?”齐怀玉驳道。
祝子安气不过,径直将竹笛砸了出去,“亏你想得出来!外面请的乳娘,靠得住吗?”
齐怀玉一怔,呵呵笑起来,“子安,你看看你现在,都已经在关心她了。你果然比我更适合做爹。这孩子能到你府上,还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祝子安深吸了一口气,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来。转头看向齐怀玉,努力挤出一丝笑来,字正腔圆地道:“滚!”
“你放心,要是担心钱,我可以先借你一部分。”齐怀玉也朝他笑笑。
“我叫你滚!”祝子安瞪圆了眼,忽然喝到。一根竹笛已举至半空。
齐怀玉吓坏了,立刻跌跌撞撞逃出了屋。